景子恒嗯了一声,让他说,萧寒苏说:“这件事追根溯源要从为什么我不知道说起。钱尚书,您可有派人来通知我?当时我虽然在家休假,但毕竟还是兵部侍郎,有权利知道。”
钱展笑了笑:“我可是让孙尚书派人去通知了,孙尚书哦?”
孙嘉兴额头顿时浮起一层冷汗,可他派人去通知了啊!就刘莒捐的那些米,他是看不上眼的,根本就没想过要据为己有,他当然希望把这事推的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不派人去通知呢?
萧寒苏冷哼一声:“可是我并没有听到有关的消息,刚刚我来的时候听皇上说起这事,我可是惊讶了好久,当然,孙尚书可能认为我是在说谎,但您可以去问我萧家的门房去。”
“衙门的人来为的基本都是正事,在这种正事上,我想他们还不敢欺瞒,不敢作假吧?”
可不是吗?万一耽误了真正的大事那就是杀头,灭九族的的大罪,哪家的门房都不敢欺瞒。
孙嘉兴心知,消息肯定是没送到,当时他是派了户部的一个人去送的消息,这种大事也不是他们敢作伪的,可最重要的是他忘记了那天是指派谁去的了,当时他就是随手一指…
他转头求救的看着钱展,“钱尚书,我记得我让人去通知的时候你也在的。”
钱展点头:“我是在,可人是你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真的去呢?孙尚书,是不是你在管理上出了问题,让下属阳奉阴违了?这可不是好现象,容易害了你的命呢!索性这回的事倒也不是误国误民的大事,不然孙尚书你可就…”
孙嘉兴浑身一抖,当下就跪了下来,“臣有罪…”
萧寒苏貌似无意似的说:“皇上,依臣之间,既然孙尚书已经知道有罪,皇上就轻饶了他吧!虽然现在的米都是次米了,但孙尚书有句话说的对,到底也是白米啊!可有罪不罚却也不行…”
景子恒饶有兴趣的问:“哦?表弟有什么想法?”
“这种事嘛,其实到底是谁对谁错也说不清,但有一点,刘家捐出了十万石白米是真的,不管他捐的是好米坏米都是有功无过,既如此,不如…孙尚书也捐出一万石白米犒赏将士吧?这样这次的事,您就只有功没有过了。”
孙嘉兴猛地看着萧寒苏,消息没送到应该是真的,可现在这件事…哼,八成就是他设计的!
他早就知道萧寒苏这个孩子,心思阴沉的不输鲁国公!
皇上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这样又能给将士们增加一万石白米,何乐不为?
可是钱尚书说,打算三日后运送白米,孙嘉兴他能凑出来吗?“孙爱卿意下如何?”
孙嘉兴的心在滴血,“皇上,老臣…老臣虽为官多年,但…”
他话还没说完,钱展抢着说,“皇上,老臣觉得此建议甚好,就算这次的事是别人的错,可孙大人犯的错却也是无法忽略的,尤其为官者惩罚该是更重一些的。老臣不敢说一生绝对的清明,但亦不曾贪过百姓一分一文,饶是这样老臣依然能拿出五千石支援边关将士,他们保家卫国,该是在战前先犒赏一下的!”
战前犒赏,这四个字让景子恒听的热血沸腾,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钱尚书在建国初时,只是负责后备粮草等事物的人,却可以被封为国公了。
他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