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周实,他不慌不忙,伸出右手——
说时迟那时快,阿虎明明已经压到了周实身上,却突然身体一软,跪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周实从容地抽回被血染红的右手,任凭阿虎跌倒在地。
“别乱动,我刺破了你的胃,只要稍微一动,引发大出血,就会立刻毙命。”
碑手三式——穿碑手!
围观的喽啰傻了眼,慌忙让出空间,躲开向杜五爷走近的周实。
“快去请大夫,他还能活。”
丢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对阿贵说:
“走吧,快到饭点了。”
刚才周实和阿虎决斗时,又从外面跑进来几十个喽啰看热闹。然而现在,偌大的会馆中上百号人,居然没有一个敢去拦周实和阿贵,只是把门堵住,不让他出门。
那个一手拿着铁算盘,一手还滴着鲜血的身影,真如同地府里的判官一般!
“怎么,你们也想和我练练?”
就在态势一触即发的时候,杜五爷身旁传来一阵咳嗽。
“咳咳,五爷,诸位,切磋斗彩而已,何必搞得这么僵呢?”
周实回身望去,背后的喽啰立刻让出他的视线。
说话的是一个手里拿着一根竹竿的壮年男子,而且有点眼熟……
那男子微笑着走到周实身边,一拱手,道:
“周兄弟好本事,虎哥好功夫,大家以后可以多多切磋,常常走动,没必要斗个你死我活。你们几个,快去叫大夫啊!”
周实见他客客气气,而且杜五爷也给他面子,于是抬手问道:
“在下周实,请问大哥是?”
“哈哈,周兄弟,怎么连我付于江都认不出了?今早我们还在鱼市见过!”
原来是他!难怪那么眼熟,是那个阻止我买鱼的人!
“五爷,这位是丰德楼的掌柜周实,算是我的老朋友啦。他只是不常来码头,不晓得规矩。您能不能……”
一直阴着脸的杜五爷慢慢舒展眉头,语气和缓地说:
“原来是付先生的朋友,那也应当是我的朋友了。周先生在比武中取胜,我当然会言而有信。你们都听好,以后丰德楼的人在码头叫卖,你们谁都不许为难!”
付于江揽住周实的胳膊,冲杜五喊道:“谢谢五爷!那我就先和朋友去吃酒了!走吧,老周,今天可得你请我啊……”
他和周实一路走一路说笑,装出认识多年的样子,阿贵跟在他们后面。果然,一直走出码头都没有人阻拦。
在他们离开后,青龙帮会馆内,几名手下围住杜五爷,似乎在商量什么。
“五爷,真的就这么放他们回去?”
“不放能怎么办?阿虎阿龙都打不过那个姓周的,何况付于江还要保他们。”
“那个付于江真的和他们有交情?我不信。”
“我也不信,但是付于江的面子还是要给。”杜五爷把烟杆放到一边,神情凝重,“一个摊位而已,如果能息事宁人最好。何况江都有了这么一位能人,必须拉拢到我们这一边……”
另一边,已经离开码头的三人。
“多谢付先生出手相助。”周实一抱拳,说道。
“哈哈,不客气不客气。”
“请您到丰德楼小坐,我请您一顿。”
付于江一点没客气,说:“好啊,正好我们交个朋友。”
阿贵只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他们路过药铺时买了些治跌打、补气血的药,让他和小四好好养伤。
回到客栈,他让伙计把阿贵扶到屋里,交代赵勤丰去给阿贵和小四上药,然后请付于江上二楼雅间。
谁知付于江摆手道:“不用,不用,我是个粗人,在雅间待得不自在。”
“那就请您在楼下凑合一下,看看有什么合意的菜拿来下酒。”
“呵呵,喝酒还是要寻个僻静处……”
他的眼睛左右晃了一下,示意周实把耳朵凑过来,说:
“莫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