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翩翩瞬间红了眼眶,她抓住他的大手丢开,仰着巴与他对视,“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天已经大亮,我说我要去上课了,你也应该离开,这难道不对么,我究竟说错了什么?季绍霆,你不会以为睡过一晚上,我就必须与你复婚吧?!”
男人拉脸,他本来是想耐心哄她,同她说每一句话都温温柔柔的,可她总是这样无端气人,气得他耐心尽失。
昨晚本来已经愉快至极,可她总要破坏这一层美感,季先生感觉仿佛恬梦初醒便被她当头一击。
她都已经有肚子了,所以连她欠揍的小屁股都揍不得,而他只想让她住口髹。
没有半秒的犹豫,他箍住她的脖子,托着她后脑,堵住她的唇,深吻——
翩翩几乎是瞬间就淌了泪来,她没有挣扎,甚至她心里觉得,自己本就是一点也不想挣扎的……
可是他吻她的时候,她觉得无比难过,她无法对季绍霆解释为什么一觉醒来她对他的态度就变化这样大,甚至无法对自己解释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湿湿咸咸的眼泪滑入两人唇齿相依的地方,季绍霆猛得松口蠹。
他有点暴躁地捏翩翩的巴,口吻却尽量温柔克制,“笨东西,谁惹你了,非得一早上就哭鼻子?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当妈妈的人,你就这么教坏你闺女,什么都不会就只会哭!”
翩翩心愤懑,如果不是他欺负自己,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哭?
她声音细细地反驳,“宝宝是我的,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愿意怎么教是我的私事,季先生管得未免有些太宽了吧。”
翩翩忽然住了口,咬紧牙关,本来她的话是还没说完的,只是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昨晚季绍霆扬言要咬断她舌头的话,顿时担心自己的小舌头,所以才不敢再继续说去。
季绍霆被她傻乎乎的模样逗得莞尔,又气又好笑,分明这么可爱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缘何生了一个这么倔强的脾气。
如果换做从前,他觉得她没有特别恰当的理由又在哭,一定会很烦,会很想收拾她,也许会训她一两句,怪她总是幼稚情绪化。
但是现在,他心爱的小姑娘已经为了逃离他逃到这么远的地方,过着恐怕她从前未曾经历过的辛苦日子,甚至还拖着一个大肚子。他单是看见这种光景都快要心疼死了,哪里还舍得再责备她一句半句,难道还指望着她跑得更远不成?
这些日子以来,有时候夜深了,他胃疼得厉害的时候,忍不住会想,自己当时是何必呢,怎么会同她一般见识,真的对她那么重的手,甚至和她闹成那样,最终把婚离了。
她闹她折腾,就由着她好了,她想怎样就怎样。明明知道她是孩子般的脾气秉性,怎么能同她较真。
明明爱之入骨,竟然他也幼稚赌气一般真的把婚离了,简直不可思议reads();。
谁知她一离婚就会抛江城的一切飞到大洋彼岸,试图改头换面,试图过仿佛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生,她似乎觉得自己过去的生活里犯了什么错,所以想要全部推翻,重新来过,她怀着孕还半工半读,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比小黄花还可怜,这岂非是想忘记自己顾翩翩的身份,忘记曾经的婚姻。
这个傻孩子,简直是想过从此与他再无瓜葛的人生。
他的翩翩试图生硬地把他从生命中剥离,把他推得很远,从今往后的生活都不许他再参与。
这个怎么可能。
他永远都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他的小姑娘已经不掉眼泪了,只是粉唇嘟得高高的,眼神有点赌气地盯着他。
他轻笑,亲了亲她额头,“好好好是我不好,孩子是你的,你愿意怎么教都行。我的意思是,你情绪别那么激动,以免影响宝宝,好么?”
翩翩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这男人长得太好看,都怪他!一定是这样!否则她怎么也不至于……不至于鬼迷心窍,竟然让这种在她的认知中永远也不会发生的事情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
离婚才……才两个月而已啊,这简直是……简直荒唐!
她轻轻推了推季绍霆搂着她的胳膊,“我真的要准备上课去了,今天的教授很严,不能迟到的。”
他压着脾气冷笑了,“急什么,莫非……你是在担心楚易突然开门进来,撞见你与你前夫的女干情?!”
翩翩无奈地叹息,“随你怎么想吧。”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发,愈发忍不住想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