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进入了哭闹崩溃模式,男人渐渐招架不住。
“好了,别哭了。”季绍霆压抑着脾气,语气温和。
女孩这种时候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话,专门和他对着干似的,哭得更厉害了。
一边哭还一边用小拳头捶他,“你总是欺负我,我不想和你过了……”
男人一听这话,心知她是已经进入了各种不开心过不去的纠结模式,彻底放弃和她讲道理甚或批评教育她。
他抱着翩翩进浴室,满腹都是郁闷鲺。
明明是她动用武力打他,为什么到头来她自己哭成这样。
果然和女人是不能讲道理的,何况还是顾翩翩这个半未开化的小女孩。
……
翩翩“被”洗了一个澡,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她觉得自己其实不是洗个澡,而是被剥掉一层皮——
早知道这男人会因为被她打了几皮带这么报复她,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会动手了。
……
女孩的一双小嫩手死死扒着浴缸外沿的扶手。
自己这条命,可能就要交代在浴缸里了……
……
零点。
“夜色”酒吧。
栗色大波浪卷发,戴着一副硕大的蛤蟆镜,足足遮去自己大半张脸的妖艳女子,纤细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细的大麻烟,送至红唇。
“乔外长的大千金竟然难产死了,呵呵呵,这世道还真是戏剧化,相比而言,我拍的那么些戏,又算的了什么?”
喝得半醉的黑发女子半伏在桌上,听了她的话,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低低嗤笑,“死了就死了吧,机关算尽嫁了一个男人,从小爱到大的男人,却到死都不会爱上她,乔芷安这种女人活得不能更可悲,死了反倒是种解脱。”
大波浪女子笑得妩媚动人,“我说阮女神,你这心,可真狠啊,平日竟看不出来你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亏得曾经那么些纯情少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就连裴少至今都还心甘情愿做你的观音兵。若是叫男人们知道他们的阮女神心肠这么冷这么歹毒,恐怕心都要碎了。”
阮妙彤抿了一口酒,将散落的发丝拢至耳后,轻笑出声,“诗诗啊,人家好歹是你的大老板,一句话就能让你从这个圈子消失,什么观音兵不观音兵的,你小心叫他听去,明儿就封杀了你!”
程诗诗笑得暧昧,“封杀我做什么呀?如今女星都傲娇得很,像我这样筋开腰软会旋转的乖乖去哪儿找?”顿了顿,她忽得正色道,“乔芷安这么一死,顾翩翩可占了大便宜,她本来就成日吊着那个宋大检察官,现在岂不是可以天天搞在一起。”
“讲真,我听说乔芷安的追悼会丧礼,顾翩翩全程跟着宋寅成,看样子这是打得火热,要复合的意思吧。”
阮妙彤脑子是晕的,瘾有些犯了,说话有气无力,“人家太太还尸骨未寒,这就,忍不住了……”
程诗诗笑得意味深长,招了招手叫服务生把东西送过来。
“宋寅成和顾翩翩,郎有情妾有意,这岂不是你出手抢回季绍霆的大好时机么?”
阮妙彤目光深沉,仿佛陷入沉思。
服务生送来的东西装在细口酒瓶里,看起来像酒,可却激烈地冒着气泡。
程诗诗插了一根吸管进去,推到阮妙彤面前,笑笑,“据说这个是新鲜货,特别有劲儿,你试试看?”
阮妙彤几乎没有犹豫就试了一口,脸色登时变了,好像产生了什么剧烈的反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程诗诗笑得肆意,“上回你车祸那时候,伤得那么严重,顾翩翩一度已经被怀疑是主谋,我还以为他们两人要闹翻了,谁承想季绍霆还是去保释她了,这个顾翩翩啊……你别瞧她年纪小,不简单啊。”
阮妙彤整个人伏在桌子上,冰火交加,又快活又痛苦。
她许久才撑着直起身子,睨了程诗诗一眼,似笑非笑,“诗诗啊,你生得美,比那些整出来的人造小花旦都好看,但是你最大的缺点……心眼儿太多了,你不该表现出来的。因为裴曜臣不喜欢,裴曜臣最喜欢傻白甜,懂么?”
程诗诗脸色大变,难掩激动。
阮妙彤这话中隐含的意思是……
如果她能从顾翩翩手里抢回季绍霆,裴曜臣就归自己?
……
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的翩翩欲哭无泪。
季绍霆已经从傍晚一直折腾到午夜。
她委屈极了,还说不出来。
今天季绍霆在床上不允许她一点半点和他对着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完全的镇压式……
翩翩嗓子都喊哑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半条命,早知如此,她宁愿季绍霆拿皮带抽她一顿算了。
……<
/p>
男人看着她小脸上满是怨气,打滚发脾气,心底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