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冲我裂开一嘴白牙鬼笑。不管他这名字是不是真的,但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就觉得这人跟我爹肯定不是朋友关系。
“你,你怎么会在棺材里?”老谭这时候忍不住了,而我心里有种感觉,这人可能是被我爹关在这儿的。
照刚才那些棺材的摆放情况,自己想要钻进去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爹关个大活人在老宅子里也太奇怪了。
“躲避仇家呗,你知道,盗墓这行不好混,是你爹袁六让我住这儿的。”
虽然之前也猜到老爹的事情,但亲口挺这人说出“盗墓”两个字,我还是有种全身为之一震的感觉。
“我靠,袁杰,你爹还真是干那个的。”老谭这时候的表情不是挖苦或者讽刺,而是一脸的羡慕,好像在说“可惜,我爹他娘的怎么就不是盗墓贼呢。”
我心里有很多问题,虽然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不是我爹的敌人,这时候都只能问他。“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指着一地碎裂的棺木。
“那些棺材我不清楚,不过刚被我捏碎的东西叫‘镇魂胎’,专门用来对付棺材里那些不安分的死人,这种东西对尸体的效用很大,不过一沾到地就碎了。”
“那,这些娃娃到底是陶瓷还是真的?”老谭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镇魂胎是用人血、熊胆混合地底二十米以下的老泥做的,别说是娃娃,就是扭成裸女都行。”
听完之后,老谭这色鬼的脸上不禁就又是一阵可惜的神色。
“那,那你是怎么进去的?还有......”
“这些你可以直接去问你爹。”
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这个叫花生的年青人似乎不想跟我谈这些。事情的发展出乎我和老谭的预料,没曾想,我家老宅子底下竟然埋着这么多离奇诡异的东西。更要命的是这儿还有个大活人,我一时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告他私闯民宅?嘁。不过他既然说我爹是他朋友,我也只能暂时拿他当我爹的忘年交看待,但心里却对这人有所防范。
花生跟我打听了一些我爹的近况,可我一无所知,也只能把那次在燕京大饭店的事情告诉了他。说实在的,老爹现在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爷爷几曰那天赶到,我把事情说出来,也是想看看花生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尽管跟这人不熟,但至少他现在对我没有敌意。
听完我的叙述,花生转过脸微微的一皱眉头。我正想问他是不是知道我爹去了哪里的时候,老谭插嘴道:“对了,老袁,刚不是听到你爹的手机铃声吗?会不会就在这底下?”
我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把手机从老谭那儿拿过来,然后拨打了老爹的电话。大概是因为在地窖里,信号几乎都没了,不过庆幸的是,我们最后还是听到了电话拨通时那种幽长的声音。
而几乎就在同时,手机铃声随即从外头的黑暗中飘进我们耳朵里。
“真的在这儿。”我一激动,就开始往外跑,老谭和花生也随后跟上。
因为身后石室的火光,地窖里已经不那么暗了。可我们虽然听得见声音,却仍旧找不到手机的所在。我们找了一会儿,什么都没看见。这时,一直靠着书架,拿着本书在那儿当扇子用的花生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说实话,虽然刚认识他才十几分钟,但我已经对他那种笑感到深恶痛绝了。
“你爹的手机是什么牌子?居然还会自己走路。”
“你什么意思?”我一听他话里有话,就走到他面前。
这时,花生抬起他的右手,然后,就好像追踪着什么一样,食指在半空中缓缓的移动。他所指的那段位置是地窖靠西的墙壁,漆黑一片,用肉眼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和老谭都呆呆的望着,不知道花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想待会儿受罪的话,就请出来吧。”花生把手收了回来,又高深莫测的把脸转向身后的书架。
我和老谭都没明白他到底在跟谁说话,而花生也不解释,轻轻的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又很悠闲的开始整理那些被我和老谭弄乱的地方。
就在我想追问的时候,刚才花生所指的地方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真是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高手。”
我一听那声音,脑子里就是一道闪电划过。这声音我听过一次,就是在燕京大饭店土狗他们那间包厢里。然后,一张黄皮寡痩的小孩子的脸就浮现在我脑子里。
“是你。”我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