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她若是一个人,孑然一身,倒也不惧着严豫什么。人生在世,最艰难不过一个死字,她早已历经,不会再怕到哪里去。
可如今,她的母亲兄长安康,还有严恪携手相伴,她担心严豫最终夺了帝位,会对他们不利。
展宁忧心忡忡的模样,落在严恪眼中,严恪自然明了她心中在想什么,他伸手捉过她那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缓声道:“事情尚无定数,阿宁何必这么早就担心。而且我求皇祖母赐婚之时,便已替你我两家人想好了退路。若严豫有一日登上帝位,却容不下你我,这天下之大,也不会没有你我立足之地。”
严恪的声音里,有种安抚人情绪,让人信赖的力量,展宁被他握着双手,心里的担忧也淡了一点,她问道:“你说的,是什么退路?”
严恪与她轻笑了下,“阿宁,你可听过一句民间的玩笑话?打不过就跑。别说严豫还未登上帝位,便是他登了位,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皇祖母已经允了我的请求,待你我成亲之后三年,便让你我前往封地。到时候,若你的家人愿意,自然也可一道前往。”
因汝阳王一直留居京师,展宁上一世与汝阳王府也少有来往,她早把封地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如今听严豫提起,她稍稍愣了下,仔细想了一阵,道:“阿恪,你父王的封地,似乎是东南最为富庶的锦荣两州?这两处一年物产,缴纳的赋税,全都不是小数目。只是,锦荣两州虽离京师千里之遥,但也并非严豫鞭长莫及之地。这个躲法,能躲得掉?”
“所以我与皇祖母另求了封地。”
“什么?你另求了什么地方?太后娘娘怎么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