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宁回到房中没多久,便听说严恪与连安回来了。
她先对着镜子,稍稍修饰了下形容。
之前在展臻面前,她哭得太过放肆,所以即便过了这么久,她的眼睛仍然显得有些浮肿。
她关心严恪与江南道总督交涉疏散三省居民的情况,也想尽快试探一下严恪对“真龙之地”一事的态度,不过她可不想自己这一副才哭过的模样,被别人瞧见。
毕竟眼泪这种东西,除了在在意自己的人面前,都只是无能与懦弱的表现。
展宁去到严恪房外的时候,连安刚顶着一脑门的冷汗退出来。
见到她,连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有些奇怪,既像尴尬,又像吃惊,甚至还有些紧张在里面。
展宁瞧得一肚子疑惑,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连安赶紧摆摆手,连声道没什么,可他瞧展宁的眼神,却让展宁觉得心里怪怪的,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
不过连安不肯说,展宁也就没有细究,她问:“世子可在里面?”
不料她这一问,连安的表情更奇怪,他小心翼翼瞅她一眼,瞅得展宁简直莫名其妙。
她记得严恪身边这个随从,一贯挺懂规矩,今天是怎么了?
展宁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可是世子不方便见我?”
连安心里其实也是欲哭无泪。
就他们世子那个个性,有什么事从不会直说。他虽然瞧得出他不高兴,这不高兴多半还与面前这位展大人有不小的关系,可至于世子方不方便见对方,哪是他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