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每每都是无功而返。
眨眼间,离婚期便只剩下了两天时间。
靖宁侯府内一派凄风惨雨,张氏六神无主,展云翔唉声叹气,汪氏几番提出,是否去向太后说明实情,主动告罪,以免日后大祸酿成罪加一等。展臻费尽心力将几人劝慰下来以后,自己也再坐不住,于是又一次去寻了严恪,与严恪商量对策。
“前两日太后派了宫人来,赏赐阿宁首饰衣物,我们都以阿宁前往寺中祈福,不在侯府为由,由祖母代为接受赏赐,勉强蒙混过去。可这眼看就是成亲之日,却还找不到她,到底该怎么处理?”
严恪面上也是一派倦色,眼底甚至有些青影,展宁失去踪迹多少天,他的一颗心便悬了多少天。面对展臻的问询,他伸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此事不能告诉父王与皇祖母,更不能走漏风声,否则便中了他人下怀,坏了阿宁名声,更让她以后难以立足。眼下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时候还找不到阿宁,便只有李代桃僵,先请你那位师妹用易容之术更改容貌,顶过这一关。”
“……”
严恪的办法着实冒险,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展臻沉默了一阵,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两人相对沉默地坐了一阵,严恪起身道:“我再进宫一趟,看看素锦姑娘是否从德妃娘娘那探到了消息。”
展臻闻言也跟着起身,“我和你一道去,我在宫门外等你。没有阿宁的消息,我回去侯府,心里也慌。”
严豫对展宁志在必得。
他的生母德妃却不愿儿子与展宁在一起。
她更中意的睿王妃人选,绝不是一个靖宁侯府的小姐。她更中意的是自己的娘家侄女,自己哥哥的女儿,严豫的表妹。
且不提自己娘家人,亲上加亲这份独特的血脉牵连,便是她娘家的权势手段,也是靖宁侯府拍马也赶不上的。
所以之前太后赐婚严恪与展宁,她还背地里使了不少力气。
严恪深知这一层,于是便想借着素锦之手,想从德妃口中探一探讯息,瞧瞧严豫是否有古怪之处,能否借此查到展宁的下落。
不过素锦虽与他关系好,但素锦毕竟是皇太后的心腹,他并没有将展宁失踪的实情告知素锦,而是另寻了借口,求素锦帮忙。
严恪去到宫里,皇太后正在午睡,这些日子皇太后的病情没有再继续恶化,但也不见好转。
严恪见了素锦,先问了皇太后的情况,接着便问起了自己的托付。
“睿王爷去了萧关以后,任何讯息都未曾传给德妃娘娘,如今朝中上下关于睿王爷的纷争极多,我瞧德妃娘娘的模样,自己心里也是担忧不明的。”
又一处希望破灭,严恪眼中不由浮上些黯然。他勉强笑了与素锦道过谢,便匆匆出了宫。
素锦瞧着他匆匆来匆匆去,不由摇了摇头,但她刚转身,便见太后房中守着的小宫女快步走来,见到她,忙与她道:“素锦姑姑,太后娘娘请你过去,她有事问您。”
却说严恪出了宫门,在宫门外等着的展臻赶紧迎了上来。
而展臻还未开口询问,一见他面上表情,便已明了了八分。
这多半是没有收获。
而他没开口,严恪却道:“你那位师妹可是住在白水渡的别院里,我们先去寻一寻她,有些事……不如早作打算。”
展臻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好。”
连安赶着车往白水渡赶,车轮辘辘,车内的两个人沉默坐着,脸色都不太好,车里的气氛沉得像六月里雨前的模样。
也不知木然坐了多久,展臻轻叹口气,将脸转向车外,这一转,整个人却像发现了什么,猛地撞了严恪一下,指了街旁一间店铺门口站着的一个人道:“你快看那个姑娘!”
严恪有些不解:“怎么了?”
展臻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素色身影,道:“那个姑娘叫怀素,是严豫身边的人,以前阿宁遇袭,严豫硬将她塞进过侯府一段时间。眼下咱们毫无线索,不如偷偷跟着她走一段,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