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刚好是夜里八点左右。我放下手头的实验工作,等待着雷嫚嫚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门关得很严,能听到雷嫚嫚在屋里挪动椅子的声音,这频繁刮蹭地面的声音,让我意识到雷嫚嫚的心里有些着急了。
她似乎很看重这一次聚会,当然同学之间聚会,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跟战壕里浴血奋战的战士们一样,他们有生死之交。而雷嫚嫚和她的同学们有着难以割舍的同窗好友之情,那些岁月里最真实的写照,就像兄弟姐妹的大家庭,温暖着彷徨的心灵。
我听到雷嫚嫚走向门口的声音,我赶紧离开门框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直到门“吱—”一声发出忸怩的响声,那“哒哒”的高跟鞋声,清脆冲入我的耳朵里。
我回头看向雷嫚嫚,她一身高贵的服饰,不,是一身晚礼服,这简直就像是在变魔术,看来他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衣服,应对这不平凡的聚会。
可我穿得普普通通,我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西装褶褶皱皱,领带都快成响尾蛇的舌头芯子了,像个黑乎乎的毛毛虫趴在我的前胸处。
我转瞬间看向了雷嫚嫚,她朱红的唇像上弦月笑了。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总而言之她是在对着我发笑。
我问她:“嫚嫚,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并不忌讳,直截了当说道:“陈老师,您这身衣服也太旧了吧,我给您准备了一套,跟我走吧。”
我有些茫然,因为她这句话说得很随意,但延伸的含义里却充满了一种热情,或者说是一种特殊的关心。
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相反若是拒绝她,为了什么所谓的面子问题,那就显得我心胸太狭隘了。有时候成全一个人的心愿,就是成全自己的心愿,听起来有些矛盾,但矛盾才是激发思维活跃的最有力引擎。
我跟随她上了车,她的座驾是一辆宾利轿车,听说很值钱,但是我不研究车,也无从知晓。
我的那辆轿车,或者说是文物级别的四轮车,和她的座驾无法相提并论,但我的简朴才让我拥有了孤注一掷研究四个猜想的绝心,
这或许也是雷嫚嫚高看我一眼的原因。
车里我们交谈着,她是一个很风趣的驾驶员,但风趣的有些天真烂漫,这是我见过最谈得来的人,她没有太多顾忌,也不任性,还懂得别人的心里,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走到一起工作?时间很有趣,在空间的曲线里交错着,我们似乎就是缘分的产物。
她边驾驶车,继续问我:“陈老师,您说我的同学见到您,会不会非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