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之事迹,任谁听了也会咂舌不已,楚乘龙都自叹弗如。传说这萧南年轻时候,曾一个时辰豪赌输掉二百万两银子,也曾为博红颜一笑,裸|奔上街,轰动京师。
王鹤还说,此人有恋|童|癖,中年之后更加毫无节制,甚至暗中培养了一批死士,专门从各地网罗收购姿色不错的幼女,供其淫|乐。
老兵肖洛炎的女儿失踪,基本断定和这萧家三爷脱不开干系!
问题是,这家伙头上有个当皇后的姐姐,还有个人间财神爷的哥哥当靠山,寻常人还真奈何不了他。
大理寺卿的话没错,自己若硬查到底,对谁都没好处。倒不是非和皇后嫂子过不去。
只是,事情虽小,但隐患极大,正所谓见微知著。
就算是此事皇后没有参与,可像她这般放纵和包庇,她手下以及她那一脉族人,迟早要生出事端,往小了讲是危害百姓,往大了想,待楚其琼飞升之后,他们萧家嚣张跋扈惯了,甚至有胆子和资本发动兵变。
不可不防,也不能不除!
他楚乘龙倒不是那般的侠义心肠,只是一想到如今的盛世南唐,万里锦绣山河,都是他们北疆龙骑军用血肉一点一滴堆出来的,容不得坏人随意糟践!更何况,当年为国征战沙场,九死一生的老兵,竟然连女儿都能丢在京都!
这,是何道理!?
他楚乘龙强迫症犯了。查,必须查!
龙骑老兵肖洛炎的女儿肖芳,无论如何也得找到。但这件事却不能再叨扰自己那皇帝堂兄了。
楚乘龙一面想着这些,一面又想混进那萧家,看一看那些被拐的幼女,现在人在何处,可有性命之忧?
这般想来,楚乘龙皱紧眉头,紧握双拳,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愤怒。
想罢,竟然一时冲动,便想拉上张柳二人,冲进那萧家后院,一探究竟。
可那张柳二人,一面是怂,一面也很清楚,以他们在京城的身份,是不能够和萧家闹得太难看的,那萧家本来就是家业雄厚,大有不可撼动之势,官府也要敬他三分,更不要说那些小的家族企业。
而如今,他家女子又是成了皇后,且京城皆知,楚其琼独宠那萧皇后一人,这样一来,不要说撼动了,就是顶撞,也没人敢于去尝试,毕竟上升到了皇权,就涉及到杀头的罪了。
至此以后,萧家势力越发浑厚,满城宾客皆以客卿于他萧家为荣,天下财粮他萧家以一己之力笼了大半。
而更可怕的是,为了让儿子楚凯登基上位,在萧皇后的指使和暗中拉拢之下,萧家更是做到了勾结官府,拉拢官员,甚至部分人等位极人臣,掌权朝中。
由此可见,这种包庇拐走幼女的行为,官府以及朝中那些个忠心于萧皇后的大臣,怕是都脱不了干系,他们不是涉及到利益关系,就是干系到洗白证据,可恶至极。
张柳二人家族在京城虽也是有些威望,可想要在京城之中做着与地头蛇,土皇帝相同的买卖,多少都是与那萧家有些来往的,或是依附,或是进贡,总之都是好生伺候,生怕哪天惹了那萧家不高兴,那份自己经营了数十年乃至几辈传下来的基业不保。
张柳二人虽是纨绔之人,却不是莽撞之徒,见楚乘龙如此冲动,不禁为他扭了一把汗,人已经怂了,还怎么敢陪他冲锋陷阵呢?
只见这二人方才在王鹤府上喝茶吃点心的时候还好好的,听了楚乘龙这一番话,又复发了,痛的满地打滚,一趟又一趟的往那茅厕跑,回来之前,又开始了互相搀扶。
楚乘龙心想这两个怂货怕是指望不上了,只能是自己去,然而自己孤身一人,又无人接应,怕是胡闹进去,也只是白白给对方抓着把柄,让其败坏自己的名声罢了。
倘若去京师府以纨绔侯的身份直接揭露,更加幼稚且缺乏理智。因为只有口头上的话语,并无实际的证据,不仅会打草惊蛇,促使他们销毁证据,更快的处理掉那些苦命的女童,而且那些官府中的萧家走狗,更是会百般遮拦,不济于事。
这件事,不能急。看来得从长计议。
楚乘龙这般想着,悠悠冲二人说道:“天色不早了。小爷我心情不好,该去哪消遣消遣?”
他这番话当真神奇的紧,张柳二人听了,立马就不再肚痛。张一衫兴冲冲道:“大哥,城西新开的花阁很不错,名唤解语楼,那里的姑娘,各个国色天香,香艳不可方物啊……”
柳壮立马很不服气:“要说花阁,我首推摘星楼,那儿的姑娘才叫个绝!有一说一,我光看到那儿的招牌就感觉腰痛……”
二人分辩着,都望向楚乘龙,交由他来定夺。不料,侯爷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的干干净净,绷着脸骂道:“两个废物!爷哪都不去,回家!”
说完,背着手就扬长而去,徒留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