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轿帘南宫沐雪将手放到司明景墨的手中,臂见感受他那股让人心安的力量,南宫沐雪一手提裙缓缓从马车上走下,那素白的衣裙似是与地上的积雪融合在一起,远远看去更觉得多了一种让人心纯气静的美。
司明景墨能感觉到她手心中那种寒气,对于未知的事情人总会有所畏惧,司明景墨同她一起看着那牌匾道,“父皇安排了洗尘宴,除了我手下的一干将领恐还会有各宫娘娘,你也好熟悉熟悉”
南宫沐雪唇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只是那目光仍是掩饰不住的寒气,久久道,“你方唱罢我登场……”
宫廷盛宴管弦声萦绕耳际,席间各种瓜果都从地窖中拿出來,浓郁芬芳的酒香在空气中浮荡,北国天寒人多喜饮酒就连宫中的女眷也不例外。
南宫沐雪到时各宫娘娘还有一干将领已经就座,南宫沐雪走至殿前俯身见礼道,“南宫沐雪参见圣上,愿圣上与天齐福”
司明彻点了点头道,“一路奔波免礼吧”
南宫沐雪起身有转而对着左侧的皇后道,“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凤体永安”,上座的皇后千氏一身暗红色鸾鸟和鸣祥云锦缎拖地长裙,头戴翔凤兼舞长坠头饰,两侧又各点缀了两支牡丹花开红玉金钗,看上去威严端庄甚是贵气。
朱唇含笑道,“久闻南宫公主倾城囯貌,今日一见果不负盛名”
“娘娘谬赞”南宫沐雪低头道
“南境偏远,一路上奔波辛苦赶紧入座吧”
南宫沐雪抬头看了一眼那皇后千氏的笑意心中甚是不快,但也只能俯身行礼,南宫沐雪的坐席安排在夕暮的左边还算是比较靠前,夕暮的位分比较低按理说不能排座于此,之所以坐在此处司明彻的宠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假意照顾她这个南宫公主。
司明景墨早已经就坐,坐席紧挨着司明彻,在座的还有几个亲王向來地位比较高的人才能靠近皇上,司明彻如此安排算是给了司明景墨天大的情面。
南宫沐雪暗骂司明彻实在是老奸巨猾,如此便宴一能显示他对司明景墨的重视从而稳定南宫军团的军心,二能显示她对待归顺臣民的态度,从而稳定南境臣民的心。
南宫国统治南境几百年,虽后期民不聊生但还有很多百姓心中只认南宫皇族,自从国破南境便不算安稳不少溃逃的士兵落草为寇,还有爱国将士自发组成光复会反抗着司明国的统治。
司明彻为了招抚更多的人投诚自然对南宫沐雪甚是用心,在他们还沒有抵达之前便早早吩咐了皇后安排宫殿,还命察祭司算准了吉日准备为南宫沐雪册封公主之位。
明明是这样不堪的归顺却被这样的盛世华装所包裹,权利游戏当真是虚伪至此!
席间不断有人敬酒看似欢乐的场面下,人人都各怀鬼胎,南宫沐雪举起精致的玉杯樱唇轻抿一小口浓香的果酒在齿间久久回荡,连同鼻息都充斥着甜美诱人的酒香。
各宫娘娘盛装华服似是倾尽了囊中的战报,华灯下或浅或艳的精妆尽态极妍,上等的歌姬们使劲浑身解数企图能扣住高坐君王的目光,连琴伎弦乐师们都媚笑如花。
即便是在这样场面中夕暮也绝对是出类拔萃,今日她一袭暗红色凤尾裙,上锈凤尾蝶暗纹,一头青丝用一只珊瑚珠簪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鸢尾花型,峨眉淡扫,虽是淡妆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一股淡香传來,耳边传來夕暮绵柔似水的声音,南宫沐雪侧脸看着浅笑的夕暮微微附耳好在丝竹声间听清楚她说的话,只听她道,“高坐的乃是皇后千氏,此人心机颇深但喜奉承,以后你与她交涉定要记清楚这一点,左侧第一席是皇贵妃萧氏,深得皇上圣宠多年地位不再皇后之上”
南宫沐雪看着夕暮绝美的容颜,未施粉脂的她的竟也是这样的好看连南宫沐雪心中都不由痴迷,南宫沐雪不在意道,“后宫是你的战场而非我的”
性感的唇微微一翘夕暮淡淡道,“你现在就下结论想必为时过早”
后宫争斗自然是嫔妃与嫔妃之间争斗跟她这个南宫公主有什么关系,她一不跟她们争夺恩宠二不能繁育皇嗣,南宫沐雪撇撇嘴对夕暮的话并不在意。
凤眸游动,南宫沐雪东看看西看看也觉得无聊,纤指摘了一颗紫莹莹的葡萄并不想吃只是在手中把玩,侧脸看着夕暮道,“你素來好酒量,今日怎滴酒未沾?”
夕暮手指转动着紫玉青杯浅浅笑道,“前两日感染了风寒,如今嗓子正不舒服呢”
南宫沐雪倒不信夕暮的话,那嗓音宛如天籁般绵柔婉转哪像是不舒服的样子,正要答话却扫见皇后千氏的投來的目光,目光尽出夕暮笑语盈盈甚是美艳。
南宫沐雪自小生活在宫中自是清楚明白后宫妃嫔们之间的争风吃醋,那样看似不知深浅的目光正是满含着隐忍的嫉妒,夕暮正得圣宠又是前朝遗妃自是深受责议。
于公于私这个皇后千氏都会把夕暮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唇边仍是挂着几丝浅笑就像是在跟夕暮聊一些平常话,淡淡道,“看來这个皇后千氏已经不想容你了”
夕暮脸色同是未变,笑语盈盈道,“在司明国中只要一个人容得下我就可以了”
南宫沐雪看似无意的瞅了司明彻一眼,缓缓将脸上的笑容隐去便不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