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景墨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舍,鬼医一生行医天下自是什么事情都见过,对于龙京他也实在是了解,薄唇轻启道,“景墨谨遵鬼医先生教诲,望來日相聚能与先生痛饮”
鬼医几分不悦的看着司明景墨道,“哼!此番前來老头子我连口好酒都沒有喝上!下次再见一定要先罚你一壶!”
司明景墨苍白的嘴唇扯出了一个微笑,只见鬼医侧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沐雪,调侃道,“丫头啊,好好照顾这个臭小子,他若是不听话你只管告诉我,看我不教训他!”
南宫沐雪昂头目光挑衅的看着司明景墨,樱唇微翘道,“听见了么?好好听话!!”
鬼医看着二人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道,“行了,该起程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太长但南宫沐雪对这个老小孩心中甚是敬畏,含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道,“愿您一路顺风”
目送着鬼医离去,良久直到马车看不见了踪迹,司明景墨淡淡道,“我们也该起程了,背向而驰竟不知再见是何日……”
南宫沐雪转身看着那巍峨的山脉层起波澜宛如滔天巨浪,迷雾下若隐若现好不壮观,凤眸轻眯眸中闪过一丝冷厉,不管前方道路是何,刀山火海她愿奋力一搏!
时至黄昏,马车上南宫沐雪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只手用铁钩无聊的拨弄着火炭,烤了一下午的火南宫沐雪白皙的脸蛋晕出一片酡红。
床榻上,司明景墨修长的手指翻看着手中的书卷,泛黄的书纸与白皙的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南宫沐雪实在无聊便随口问道,“你父皇有多少嫔妃?”
司明景墨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仍是静静的看着书,声音淡淡答道,“三宫六院总是有的”
南宫沐雪撇撇嘴,自古男人便三妻四妾又何况帝王,略微讽刺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帝王便是最黑的那只……”
司明景墨转眼看着南宫沐雪,挑眉回道,“这样说便有些刻薄了”
南宫沐雪敲了敲炭火从里迸出几点火星,语气不善道,“刻薄?佳丽三千九成独守空房,是我说的刻薄么?”
司明景墨有些乏累的闭上眼睛,一手将手中的书卷轻轻合上道,“就拿你父皇來说,光是政治联姻有多少?就连你……”
话说至此司明景墨便不再言语,南宫沐雪起身看着司明景墨语气略有质问道,“就连我什么?”
“就连你父皇都是如此,又何况我的父皇”司明景墨淡淡说道,将刚才想要说的话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至少这件事她现在还不需要知道。
剑眉微微皱了皱,司明景墨虽是轻合上眼睛但思绪仍是在快速翻转,可能是最近太过安逸他说话竟是这样的不经过大脑,司明景墨对自己这种状态很不满意。
转眼看了看轿子中烧的火红的炭火,深邃的眸中又垒起了那厚厚的防备。南宫沐雪看了看司明景墨的样子便也不愿再跟他继续纠缠。
就在这时轿子缓缓的停下,有侍卫隔着厚厚的轿帘禀报道,“大皇子,冰峪桥到了”
冰峪桥是两国的分界点冰河一过便是司明国,司明景墨掀起被子从床榻上做起來,经过几次的练习南宫沐雪已经能很熟练的将大氅披在司明景墨的身上,至少不会再是死结了。
看着南宫沐雪这一次打的结司明景墨的心中略微欣慰,三人一同下了轿,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当时此景!貂皮革靴踏在厚重的积雪上发出木吱吱的声音。
怒吼的北风无情的吹打着南宫沐雪的脸庞,远远望去一座气势恢宏的大桥宛如天虹般架在冰河之上,冰峪桥是两国的界点常年寒冰不化,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冰峪桥就像是用寒冰雕刻出來的一般。
映着远方连绵不绝的雪山越发显得冰峪桥恢弘大气,南宫沐雪上前了几步看着那寒冰紧裹的坚石只觉得透心的寒冷。
落雪之中南宫沐雪素白的衣裙快要与冰雪融合在一起,唯有那及腰的情丝在落雪中飞舞,看着面前的冰峪桥司明景墨道,“过了冰峪桥再过百里便是龙京,那里腥风血雨、险象环生,你可准备好了?”
南宫沐雪转身正对上司明景墨深邃的眼眸,清澈的眸子中露出一股坚定侧脸看着那绵延的雪山道,“即便是龙潭虎穴,愿我们执手相视而笑,凭你我二人之力足可以扭转乾坤!”
司明景墨伸出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光洁如面沒有一丝纹路唯有那一条血痕是她留给他的痕迹,南宫沐雪看着那伤痕抬头目光凝视着司明景墨。
良久,南宫沐雪将自己的手放入司明景墨的手中,相视而笑,如同五年前他们携手走向马场,他说‘公主身份高贵自不同于妃出庶女,将來也会是我司明国的皇后,母仪天下、端庄温婉公主将会是我司明国臣民敬仰的国母!’
如今,他终于要携着她踏上皇权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