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怒吼、大雪洒落,一片荒无人烟的地界上扎着几顶华丽的皇家帐篷,黑夜中星火闪烁、炊烟飘渺,从寒托着一件大氅从帐篷外走进,看着床上的南宫沐雪欣喜道,“殿下,将这大氅披上吧”
南宫沐雪微微抬头,柔顺的头发贴着她的脸庞,烛光摇曳中竟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淡淡说道,“可不曾记得我有这样的大氅”
从寒有些难为情的看着南宫沐雪,低头看看手中厚实的大氅嘟嘴道,“从寒也不知道殿下竟有这样的好记性呢”,话罢便不由分说的将大氅盖在南宫沐雪的身上。
南宫沐雪看着那上好的银狐里料,夹杂着那幽幽的香味,不想便知道这件大氅是谁人的,有些不悦道,“你和她的关系倒好,这样的物件她都舍得给你”
从寒调皮的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南宫沐雪,油嘴滑舌道,“我和夕美人的关系不好,这样好的银狐大氅夕美人舍得给从寒,还不都是为了殿下”
夕暮,南宫沐雪轻合上眸子,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若是因为皇兄的缘故,那么她为什么不救皇兄的孩子?现在狐颜媚笑身侍司明彻,她可看不出她的一分不如愿。
她到底是为什么?想到这里南宫沐雪不禁有些头疼,便有些烦躁的去扯那大氅,被从寒慌忙止住,道,“殿下,你就别生气了,这天寒地冻的没有这大氅夜里您可怎么受得住”
南宫沐雪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僵硬的手指托着那并不太热的铜手炉,只听见从寒有些怨愤道,“帐篷中的木炭已经快用完了……”
从寒看着那将灭未灭的火炉嘟嘴道,“就连着仅剩的火炉也不暖和……”
南宫沐雪将手中差不多已经凉却的铜炉放在床边,语气中平淡道,“路途遥远物资紧张,已经将近十日没有见过城镇了,火炭将尽自然是要紧紧咱们的”
从寒嘟着嘴心中甚是怨愤,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倒还真是这个道理,如今南宫沐雪空有南宫公主的名号,谁人不知其身份地位,即便是有什么委屈也无处可说。
从寒想想便笑了笑,看着南宫沐雪道,“从寒问了一下,由此十几里就到了阳炎城,过了阳炎城便是冰峪桥,再过百里就会抵达龙京了”
龙京,南宫沐雪看着从寒脸上的浅笑,心中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不禁叹息道,“龙京?即便是到了那里恐也不会如愿清闲”
从寒听着南宫沐雪有几分不解,但映着烛光似是看见了帐篷外的来人,欣长健美的身影在帐篷上投下一个更为高大的影子,从寒不见便也知道是谁。
起身出了帐篷,果然是司明景墨,身披着黑色大氅上面落了一层白雪,似是走了好远才走到这边来,从寒俯身行礼道,“大皇子现在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司明景墨隔着帐帘看了一眼里面,用那依旧冰冷的声音问道,“你家公主可睡下了么?”
从寒看了里面一眼低头回道,“殿下并未睡下呢,有什么话大皇子进来说吧”
“我睡下了!”
隔着帐帘司明景墨依稀听见南宫沐雪不善的语气,不予理会道,“不进去了,这里是些火炭,北方天寒夜里多放点”
“一行数日火炭紧缺,大皇子那里火炭想必也不宽裕吧”从寒目光看着司明景墨身后侍卫背着的一袋子炭火,这样的数量估计是把帐中的火炭都拿过来了
司明景墨示意侍卫将炭火放下,道,“本王住处素不喜用火炉”,本要移步有转而对从寒嘱咐道,“天寒地冻,让你家公主不要再耍小性子,给你们送来了就安安心心用”
“是,从寒知道了”从寒行礼送别司明景墨,转而看着地上的一袋炭火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进帐便看见南宫沐雪气冲冲的样子,看见从寒进来了便问,“他最后一句说什么?”
从寒看着南宫沐雪生气的样子,微微笑道,“大皇子嘱咐从寒照顾好您”
“用着他嘱咐!”南宫沐雪瞪大了一眼,转而看着从寒往火炉里添炭,心知肚明却娇蛮的质问道,“这是不是他送过来的?”
从寒自然明白南宫沐雪的性子,正巧司明景墨也猜的清楚,知道她必定要闹上一番便有些无奈道,“殿下,大皇子……”
“你又要替他说好话了!”从寒没有说完便被南宫沐雪直直的打断,真不知道司明景墨给从寒和夕暮下了什么迷魂药,竟都赶着为他说好话。
从寒认命的听南宫沐雪抱怨了一大圈,然后给她斟了一杯清茶恭敬道,“殿下想必也累了,喝完这杯茶早些休息吧”
南宫沐雪说了这么多也真是感觉口渴了,抿了一口又气愤道,“司明景墨这个混蛋,本公主咒他……!”
从寒极快的将南宫沐雪的嘴捂住,脸色略有不悦道,“殿下可不能这样说,就算是大皇子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殿下也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