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太过突然,只眨眼的功夫,那厢,茅草屋内已刀光剑影,打杀声不绝于耳了。
崔秋蝉虽说一直向往江湖,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血腥场面。
她好奇地盯着茅草屋内,里面“铿铿锵锵”刀剑相接,人影乱飞,战况越来越激烈,不久一股浓浓地血腥味飘出,“嘭”,接着一男的从窗户内飞出,直接掉到崔秋蝉面前,只见他满脸是血,脖子一歪,双眼圆睁,好像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就会飞出来,他的样子让崔秋蝉想起了鬼故事里的吊死鬼,一口老血从他嘴里吐出,血,一瞬间满地都是他的血,还有的血差点就要溅到崔秋蝉身上,小姑娘这下忍不住了,不住地干呕着。
一旁地苏子烨及时抓着崔秋蝉的两边手臂,一个反身,将她护在怀中,自己用后背替她挡下了所有的污秽,也把她与这段杀伐中隔绝了。
崔秋蝉被刚才看到的给吓得有点灵魂出窍了,有人死了,还是死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人啊,一息就没命了,简直太可怕了,惊恐的张了张嘴,紧紧抓着苏子烨的衣襟,一股寒气由脚底蹿到全身,她开始止不住的抖:“啊~”她想大声叫,把恐惧喊出来。
刚一出声,就被苏子烨的手给堵住了嘴,被堵住了嘴,感受到了苏子烨的一点温度,崔秋蝉仰头看苏子烨,他竟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自己仰视也只能看到他的下颚,他对周遭的一切似是没有什么反应,平静如水的双眸注视着茅草屋内的情况,对眼前的一切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茅屋内的善武以一敌十,空拳对着十几个手拿凶刃的恶汉,再是武功高强也渐渐有处于下风的趋势,一个不注意,他被人从背后用刀砍了,屋外的善文急了,着急地用眼神询问苏子烨,像是要请求进去,苏子烨脸色微动,闭了闭眼睛,终是颔首,得到允许的善文就迫不及待地从窗户处又跳了进去。
里面的打杀声又四起,茅草屋里不断流出鲜血,伴着雨水,屋外的小水沟直接变成了血河。
崔秋蝉不明白,这些花银子请来的大汉怎么会去而复返?他们拿着大刀长剑是为了什么?戏班的人气性这么大了吗?又瞥了一眼挨着她很近的苏子烨,他依然不动声色,她这个镖局的女儿都受不住,他一介书生怎么做到临危不惧的?
手掌心传来冰冷的触感,崔秋蝉低头一看,是苏子烨捏了捏自己。
他长指指向树林,又用眼神示意要往那里走。
崔秋蝉点点头,她就跟着他走了。
想来又奇怪,自己何时这么听话的?也罢,看看他怎么处事的,而且这里确实他已经待不下去了。
山间的大雨依然没有减弱的迹象,如豆大般的雨砸在人身上,身子都被砸的酸疼,山里的风也大到随时可以把人给吹跑,人很难在这样的自然环境中行走,冬梅紧紧偎在崔秋蝉身边,崔秋蝉也紧紧拉着她的手,主仆俩相互搀扶着前行。
苏子烨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腿似是被灌了铅,走不动,雨水顺着头发流到口中,连喉管都是冰冷的,冷水刺激到了他,他又开始咳嗽起来了,本来是他走在前领路的,只走了几步后,反而崔秋蝉和冬梅走到了他的前面去。
崔秋蝉转头看了一眼苏子烨,眉头一皱,怎么才走几步,就又咳起来了?心里更加确信,苏子烨身子骨可真是有点弱。。。
三人举步艰难的继续向上爬,身后的打打杀杀也渐渐听不清楚了,眼前的雾气也越来越重,多走出三步路,就连身边的人面目也看不到了。
苏子烨突然不走了,他靠在一棵老树下,大口地喘着气,表情不怎么好,脸色愈发的白,身子歪歪斜斜的,与第一次见他很相似,他不会要晕了吧。
看到这一切的崔秋蝉停下脚步,退回到他的身边,弯腰问他:“苏公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