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临危不乱,双脚猛然左右一踏,身形借这踏步之力站稳了,大喝一声收住双掌上的灵力,断了自己与法决的联系,这才不再受笑魔的法决影响。
两道法决撞击在一起,却也不分上下,笑魔的这一击显然是逗萧破穹玩的。
笑魔见了萧破穹狼狈的模样,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指着他说道:“小子果然有一手,不愧是唐云天的得力助手,不愧是依天教的法王……”说了又笑了起來。
萧破穹见那笑魔只是一味地指着自己大笑,忍不住脸色腾地涨红了。
笑魔得意之极,仍是笑着,并且手舞足蹈起來。
猛然听得一声极为怪异的声音响了起來,笑魔一愕,睁起眼睛四处搜寻着,最后眼光落在了萧破穹腰间别着的一把小月琴上面。
萧破穹微微一笑,伸指向腰间的月琴的琴弦上弹去,那种异的声音又响了起來,笑魔竟是被震得浑身一颤,立即尖声嘶叫了一声,犹如晴空里打了一个霹雳。
在场的众人听了这声音,都不由得掩住了耳朵,连洛雪和水蛇大爷也不例外,万悟心则是将雪儿的耳朵给捂住了。
萧破穹则是强自镇定住心神,神色自若地又在腰间的月琴上弹了一下,怪声又起。
两个当世高手便这般地你弹琴我尖叫地比拼起灵力來了。
嘶声嘹亮,琴声沉郁,两声相和,犹如雷鸣裂空,巨浪击石,一时间山谷鸟雀尽飞,野兽深藏,苍鹰也不敢低旋,都远远地飞了开去,
两人正自相持不下,忽然远处传來一声极为哀婉的箫声。
这声音虽是从极远的地方传來,声音也不是特别响亮,更不怪异,但却哀婉之极,好似是突然传來的一声低泣,随之而起的箫声则如同一个妇人的如诉如泣的诉说,悲伤至极,难以言表,一行清泪,立时便从笑魔的眼中流了下來。
萧破穹见了笑魔的神态,又仔细地听了一听那哀婉至极,悲伤至甚的箫声,忽然脸色大变,再沒有了先前的镇定自若,急忙伸指向腰间的月琴上弹了上去,立时从那月琴上传出一串音韵铿将的乐音。
哀婉的箫声一顿,随即又如行云流水般响了起來。
就只是这么微微地一顿,笑魔立时醒悟,他停止了流泪,侧着头倾听着那不断传來的悲伤之音。
萧破穹神色庄重地又伸指向那筒上弹了过去,可是那箫声竟是丝毫不为月琴的铿锵之声所扰,仍是那般毫不间断地娓娓传來。
但是笑魔好似已经完全从伤痛之中解脱了出來,不住地侧耳倾听箫声,又抬头看看萧破穹那悬在腰间的月琴。
萧破穹腰间的月琴只有手臂粗细,尺许长短,上边镶着极为珍贵的金石,显然是一件厉害的法宝。
此时萧破穹的面色似乎已有了一丝忧戚,但仍是不停地伸指向那月琴上弹击着。
笑魔听着看着,看着听着,忽然眼中放出异彩,猛然间仰天大笑起來,那笑声虽仍是那般的难听刺耳,但是显然却开心之极,欢悦之至。
萧破穹禁不住一震,随即伴着笑声,节奏欢快地弹了起來,发出明快而又动听的乐音。
忧伤的箫声滞涩地响了一阵,终于抗不住笑魔和萧破穹的联手相攻了停了下來,可是萧破穹仍是沒有住手,仍是那般欢快之极地弹着月琴。
笑魔也是仍旧不停地仰天笑着。他笑着笑着便变了脸色,他的脸色不再是笑声初起时那般欢悦,而是变得渐渐地极为难看起來,虽是仍然笑声如旧,身体却是扭曲着,颤抖着,显然极为难受。
洛雪睁眼看着笑魔的神态,见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怨恨和绝望,可是他仍是那般开心地笑着。再看萧破穹,他则是和颜悦色地微笑着弹着月琴。
这时一个冷漠声音传了过來:“依天教破天法王果然名不虚传,一把夺魂琴奏得这般鬼哭狼嚎。”
这声音虽是那般的轻描淡写,但萧破穹听了却是浑身一震,不由得将手停了下來,脸色灰败,冷冷地向四周张望去。
笑魔终于停止了狂笑,但他竟是來不及说话,急忙就势盘膝坐在地上运功调息起來。
吕顺天和方函听了那突如其來的声音,又见了萧破穹脸色,都是大为奇怪,顺着他的目光向四周看过去,可是看不到有人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