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恨不能直接捏死她,世界就清净了......
“你不会杀我的,毕竟我现在还有用处啊。”对面懒懒地传来一个声音。
叶琛凌厉地眼神射向她,却见她从容不迫地倚靠在美人榻上,取过一旁的葡萄美酒,不客气地给自己斟满了一杯,小啜一口,唇齿留香。
唔、味道不错,再来一杯!
对面男子的眸子暗了暗,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力,这个杯子是他方才用过的......
她的动作却依然不紧不慢,又取过一只酒樽,斟上满满的一杯。而后轻步下榻,向他走来,眼神明亮,她将酒樽放到了他的面前。紫红色的酒液在杯子里面轻轻摇晃,在灯光的映照下,表面上仿佛流动着一层星光。
叶琛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动作,神色不变,眼睛里面的温度几乎能结出冰渣子。
若狭眨眨眼,示意他喝酒,却发现他始终一动不动,只戒备地冷冷瞪着她。
若狭看着,看着,觉得有些好笑,蓦地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再看他一眼,越发地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她本来就生得有几分俊朗英气,因此一直被人当做男儿身,眼下头发披散着,脸上因为喝了酒染上了一丝红晕,娇艳的红唇几乎能够滴出血液。
该死的,难道她今天是打算来诱惑他?可笑......
叶琛本以为她竟会使这般下三滥的招数,却见她笑停,收起方才妖冶的模样,眉眼一挑,不知是挖苦还是找死一般说道:“叶琛你知道自己像什么吗?”
像什么?他发誓,如果她再扯下去,他不保证不会被她激怒扭断她的脖子!
“要命......”她面色红润,眼里含星:“你好像一只刺猬啊!但是就算是刺猬也会有收起背上的尖刺的时候,但你却始终都是这样模样,真是好笑。”
很好笑?叶琛手上已经开始蓄力,是一掌拍向她天灵盖,还是一个手刀砍向她后劲。
“你不用总是那么警惕的啦,你看我现在是真的无力反抗你啊......”这葡萄酒的后劲好足,若狭想,自己平日里虽然也偷偷地喝酒,但喝的不多,且自己是第一次喝葡萄酒,没想到这喝起来一点不辣的酒竟然有这么大的后劲。
轻轻地打一个酒嗝,面上的红润之色越发的清楚了起来:“叶琛,我昨天看到你在杀那只灵犬的时候,我就在想啊,你这人是不是小时候有过什么心理阴影啊之类的,我想了好久哩,可能是有人虐待你,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什么,总之是一些不好的恐怖的经历罢。所以你对着别人的时候总是满身是刺,而且你非常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一言不合就要打要杀......”
她又打一个酒嗝,一颠一颠地绕开桌案,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指尖对着他。
叶琛瞟了她一眼,却见她眼神已经涣散,显然醉得不轻了。
若狭似乎很努力地在整理自己的思绪,道:“不过你这人其实不坏,毕竟你一直想杀我却到底还是没有杀了我,嘿嘿......”
想死?随时都没问题啊!男子冷笑一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攻打大宋,但是我这人从小没读几本圣贤书啦,除了小表哥威逼利诱让我抄的,大概也就......”她皱了皱眉眉头,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开始掰指头数起数来:“一本《论语》,一本《女戒》,一本什么什么诗词来着,一本道德论什么的......咦,我记得还有一本啊......”她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小拇指,愣了愣,表情困惑。
过了一会儿便就放弃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继续看向叶琛,道:“就是这样啦,我没有读过几本书,而且说实在,皇帝那个老狐狸对我阿爹一直不怎么好,还有朝廷里头的那些个糟老头也总是欺负我阿爹。都是一些民脂民膏养着的米虫罢了,所以就算大宋换人做皇帝了,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只要是个好皇帝就行,至少要比现在这个好点吧!”
她顿了顿,表情忽然又带上来了一点悲伤,慢慢地在叶琛面前蹲了下来,声音委屈:“可是,可是我上回这么和阿爹说的时候,阿爹可生气了,说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负了君主,将来如何下九泉面对傅家先祖,可是他那样子愚忠就对了么!”她指控道,瘪瘪嘴。
而后她忽然抬头看向叶琛,眼神透彻明亮,没有一丝的朦胧和涣散,好像并没有喝醉一般,她一字一句道:“叶琛,如果你将来真的赢了我阿爹,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大宋的子民,将他们和你们的族人一视同仁,好好对待吧......”
话音方落,脑袋便直直地往前倒了下去,正巧摔在了叶琛的怀里,眉眼紧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