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今天我们练刀。”
“不,我要学剑,故事里的英雄都是用剑,我以后也要当英雄!”
“当英雄有什么好?好好,我们就练剑!”
“渊儿,希望你以后不要学我,最好能当个将军,至不济也做个校尉!”
……
“梁道长!”
梁渊从旧梦中醒来,看着走近前的林校尉,他暂时压下心中翻涌的回忆,苦涩一笑:“走吧!”
两人走出营寨,向着五里外的郡城行去。
“道长昨夜做了噩梦?”见梁渊似是心情不佳,林恒放缓了步伐,稍作照应。
梁渊看着身侧小将面容俊秀,与自己有着两分相像的脸。
此人眼中的关心是这般真切,又那般疏远,这令他宽慰之余,也愈觉苦涩。
“不曾,”梁渊摇了摇头,又回以一笑:“只是想起了久远的往事罢了。”
林恒没有多问,只是伴着他默默前行。
但梁渊感受着身旁血脉的牵系,却是再也难以按压心中沸腾的思绪,他放弃了抵抗,任由回忆冲垮了心海。
他想起昨夜初见林恒时,自发触动的血脉牵引之术;
他想起安阳寻找亡父时,遍寻无迹,数次催使,却不得回应;
他想起养育自己十七年的父亲……
他想起昨夜所做的梦,那个充塞尘封回忆的长梦。
营帐之中骤见血亲,他本应欣喜,可他却越发怀念逝去的父亲。
与此同时,深埋心底的疑惑也随之得释。
难怪任由自己如何运转血脉牵引之术,也无法在安阳周边寻得父亲尸体。
原来,牵系两人的从来不是血脉……
怀着对亡父的思念,在军营之中,在幻梦中长久相处的营寨,他竟久违地陷入沉眠,并做了个悠远的梦。
……
“道长?我们到了。”
梁渊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城池,他们已到了郡城。
五里很短,短到无需骑马,却也很长,足够他回忆过往一生。
梁渊从回忆中抽离心绪,坚定了心神,他已决意尽快了结南郡一事,然后再回到安阳,那个牵系着自身过往的家乡。
两人乔装打扮后进了郡城,在城中找到一处军方据点,暂且落脚。
林恒换回甲胄,打算临行前再与梁渊商讨一番,确认计策。
“昨天人多眼杂,尽管我们扣下了捕快,但袁飞被拿下一事应也传到了太守府。”
说到此处,他看了眼梁渊,见其欣然颔首,便继续阐述既定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