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浩然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这个事捋一捋,路上到处都堵车,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安静的地方可去,井浩然忽然感觉心里一种悲哀油然而生,一种大千世界没有自己容身之处的感觉,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就是一个异类。
前世的井浩然喜欢静处,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所以他的朋友不多,自去了文森山后,这个世界就变的陌生起来,曾经渴望的那种脱离现实安静的独处生活忽然让他感觉到孤独和害怕,从身体里藏着三个灵魂到一些事件的改变最后到今天看到没有发生的井雨榕的死,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已经变了,诡异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井浩然已经麻木到不知道自己是该喜悦还是担忧。
井浩然开着车漫无目的,大后天就是除夕了,大街上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很多街道两旁已经挂上了红红的灯笼和大红福,汽车穿过落叶随风乱飘的梧桐大道,井浩然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上了绕城高速,随便在下一个出口下了绕城,前面的路标写着崇文路,还有一个名字兴善寺。
年前的兴善寺没什么人,停车后步行穿过山门,兴善寺是不需要买门票的,井浩然一直朝前走,路过功德池,井浩然想捐点钱,身上没有现金,在天王殿前拿了三根大香点着插在大香炉,收香火钱的箱子贴着支付宝二维码和微信二维码,井浩然抿嘴笑了,兴善寺的香火钱是游客随意,井浩然掏出手机扫了支付宝,点了1000数字,想了一下又多加一个0,支付完后没有进去转身上了钟山,大殿里的师父手机震了一下,一看一下愣住了,起身出大殿,看见游客已经上了钟山,大师急忙跟了过去,一般游客捐了香火钱都会进殿,大师会为捐钱多点的游客念一段地藏菩萨本愿经,像这种捐一万的还可以为自己逝去的亲人或者朋友在后殿放一个功德牌位。
钟山的古钟是1700年的文物,重二百三十六斤,平时有人看着,游客只能在围栏外观看,钟身有三百二十一字的铭文,记录了兴善寺从兴建到开寺的经过。
大师看见年轻帅气的游客伸手摸了摸,钟本来是不能用手摸的,大师忍了,大师觉得那些常来的文物研究院的不是也经常用手摸吗,还动不动的刮一些铜锈回去研究,也没见给一分钱啊,大师觉得一万块,游客别说摸一摸了,偷着拓张铭文都可以商量,人家只是摸一摸而已,大师看见游客左眼好像进了沙子,一边揉着左眼还用右眼看着铭文,还看的那么专心致志的,大师觉得这捐了一万块的游客不但有钱还有文化底蕴,这小篆都能认得,这不认得能看十几分了还再看,大师光头一点冰凉,大师抬头看天,下雪了。
井浩然右手搭上古钟,入手只觉得一阵冰凉入骨,右眼初没什么变化,忽然一瞬间眼前斗转星移,日升月落,春去秋来,场景不停的变换,古钟始终不变,只觉日新月异沧海桑田,不知多少年,地面震动,大殿坍塌,古钟破碎。
井浩然猛然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大师一惊,急忙叫人来救,病人有呼吸但是始终不醒,一摸额头滚烫发烧,急忙打了120。
又是熟悉的山洞,虫子气鼓鼓的声音,“老三,你是闲的是吧,那钟是死物可能存在上万年的玩意儿,你看那么久做什么,硬是追了一千三百年,你不要命了?你这新开发的大脑功能叫承上启下五千年,那也得等你有一定的精神基础,才能探索,等你左眼的睫毛也长了,你就真的可以左眼看过去,右眼看未来,但是你现在精神力不够,想看上下五千年,你需要每天晚上吸收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才能看的更远,所以你以后必须注意了,再有下次一首凉凉送给咱们哥三好了。”
景涛叼着烟,“老二来,吸两口什么都有了,你消停呆着吧,叫老三休息半个月就好了。”
虫子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吸烟,“老大你过来按住老三,把我放到老三额头,我去给老三整点琼浆玉液,烧成这样,医院那些玩意儿不管用救不了他,还得靠我。”
虫子趴到井浩然额头,开始一边爬来爬去一边泌吐口水,“我这不给他降温,他虽然不会烧坏脑袋,也得半年的修养,他这点道行也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看什么不好,看一个铜疙瘩,你咋不去看地球能活多少年呢。”
井浩然皱着眉头,“二哥你这爬的我浑身都痒了,不过额头倒是凉嗖嗖的,舒服多了。”
虫子回到景涛手心,景涛把虫子放到肩膀,虫子气鼓鼓道,“大哥你看老三这没良心的,还嫌弃我了,我就不该救他,叫他活该躺半年。”
井浩然终于醒了,只是右眼肿的睁不开了,左眼都被挤的只能睁开一条线,头疼欲裂就像喝了五斤假酒,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又金星乱冒,感觉大地都在一点一点下沉。
苏维娜坐在床前紧紧搂着井浩然的手贴在自己胸口,忍住不敢哭出声,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浩然..对不起..都怪我..这几天..没照顾好你...还让你..老跟我熬夜,浩然我再也不了,以后我早早回家陪你,你快好..起来啊,呜....”
井浩然努力的挤开左眼,脸都挤抽抽了,才能看见苏维娜的脸,他伸手摸了摸苏维娜的脸,摸索着帮她擦眼泪,想说话却感觉喉咙疼的厉害,喉咙肿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然后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井浩然刚送来那阵医院吓了一跳,人昏迷,高烧46度,医院自开业到至今都没见过发烧42度以上的,别说46度了,就害怕病人烧死在医院,医生正不知道怎么下手呢,病人的电话响了,医生接了电话,是病人的未婚妻打来的。接了电话不到一小时,哗啦啦先来了十几个美女,年轻的小护士先发现了,妈妈呀,是未央乐九坊啊,那可是最近全国最火的歌星啊,又一会又来了几个,好家伙,都是明星啊,歌星影星的都有,还有最近第二火的王琳丹也来了,一打听不得了,原来病人是未央乐九坊和王林丹的老板。
大老板命就是硬啊,果真不是一般人,美女歌星们一来,医生还不知道怎么下手呢,老板竟然就醒了,烧也退了不少,来的快去的也快,体温保持在39-40度,这放一般人烧不死也傻了,医院宣传干事灵机一动,这可是给医院宣传的大好机会,马上一篇文章上网了,全国知名明星乐团未央乐九坊老板高烧46度,昏迷不醒,生命危在旦夕,我院在领导冯xx的领导下,当机立断带领废寝忘食的主治医师教授连夜会诊及时抢救,终于在某时某刻病人转危为安,此次病案为我国第一类最高烧患者,在我国发烧病例的治疗上开辟了历史先河,我院.......。一顿神吹,然后医院生意更火爆了,收费也更高了。
井浩然说不出来话,还疼的满身汗,忽然就想吃一个冰冰的冰淇淋,估计说出来医生也不让,而且最大的难受不是这些,主要是头疼,疼的脑袋都想胀开的那种疼,疼的想睡都睡不着,而且还他么晕。
病人越来越烦躁,医生用了好几种办法,止疼的安定的,药打进病人身体一点用都没,病人烦躁到极点,把所有人都赶走了,好像看谁都烦,要不是病人未婚妻抱着胳膊,估计病人会把病房砸的稀巴烂。
最后医院研究决定,给病人用了处方药,加上病人最不烦的那个姑娘安慰,病人终于睡着了。
井浩然在医院一躺就是六天,每天就是睡,每天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六天后医院停了处方药,七天是处方药的极限,害怕病人依赖性太强上瘾,井浩然又睡不着了,脑袋虽然不怎么疼了,也不晕了,右眼也不怎么肿了,但是就是身体全身上下都难受,这就是睡太久的后遗症,也是处方药的后遗症,医生说这需要没事到处走走,两天就好。
2021年2月14日
这一天是大年初三,井浩然这个年是长这么大过得最糟糕的一个年,浑身都感觉一股子药味和一股酸溜溜味道的井浩然却收到了一堆香喷喷的玫瑰花,玫瑰花堆满了病房,香喷喷的美人香喷喷的花,也没有让井浩然的心情好起来,春晚后乐九坊和今古传媒王琳丹名声大噪也没有让他心情好起来,远道而来看望的朋友方妮尹雪刘楠也没有让井浩然高兴起来,看着憔悴的苏维娜,他除了心疼还有伤心和懊悔,因为井雨榕死了。
井家二房三房其他人除了老三井雨聲和老九井雨榕,其他人全死了井浩然都没感觉,可是井雨榕死了。
井雨榕2月9日还到医院看望了井浩然,当时井浩然昏睡,10日井雨榕接到家族通知急飞南极,因为她会说英语和一点法语,12日中国的大年初二,井家三房井雨榕二房井浩辉井浩华在南极被恐怖分子枪杀,还有井家外姓的死了十二个人,七个重伤,井家在南极的生意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