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浩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一动也不敢动,景涛带着高高的白色厨师帽,戴着厚厚的白口罩,肩膀上停着一条晶莹白胖的虫子,景涛伸手抓着井浩然的头发,“老三你忍着可能有点痒。”
景涛向上一提,井浩然的头皮带着小半个脑壳和脑袋分离了,景涛拿着放大镜仔细的观察。虫子嘴里发出波波的声音,“老大我都想吃一口了。”
景涛带着厚厚的口罩,发音不清,“括也,你来一口咱们三个一起完蛋。”
景涛眨眨眼,“好像有点发炎。”
“老大,那不是发炎,是发育了,你看那豆花都带血丝了。”虫子忙纠正。
景涛两根指头支着下巴,摆了一个造型,“老二你活的久你怎么看?”
“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大脑也就那么一点儿,发育有限,老三这个我看不明白,也许是好事,也许只是某一方面的发育,肯定不会成白痴,我就怕老三以后长成一个怪物。”
景涛帮井浩然扣上脑盖,“老二来吐点口水帮老三把脑袋壳沾上吧。”
虫子沿着井浩然的脑袋壳爬了一圈,不停的噗叽噗叽的吐口水,“好了,老三别睡了,醒来吧。”
井浩然醒了,睁眼就看见了苏维娜,苏维娜正拿着面巾纸给井浩然擦汗,“看见你皱着眉头,又一动不动,又不像是做梦,还出汗,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给你擦汗。”
自从没了陈秀秀,井浩然的心一直隐隐疼,每次一个人呆在空旷的楼顶,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想起以前和陈秀秀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自从北j回来,见过了景涛和他的女朋友,他知道这两个人此生和他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他有时候很想对着这个世界大吼,秀秀你在哪里啊?
每次和苏维娜在一起,他觉得这个女孩更像他的妹妹,他应该保护着她不受任何的委屈,她对井浩然执着而彻底的爱,让他感动和不安,面对苏维娜的爱,在他的心里有五分之一无所谓是属于井浩然的,五分之一的鄙视属于哪条虫,五分之一是这个身体的责任,五分之一是对这个女孩的愧疚,五分之一把这个女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来照顾,这种奇怪的感受让他感到焦躁,同样对陈秀秀,五分之一无所谓,五分之一鄙视,五分之三的思念,就像一个三口之家,只有一个老子两个小孩子,老子做饭两个儿子吃饭,尽管心里觉得他老子做饭真难吃,锅碗也洗的不干净,但是他两只有吃的多少的权利,连洗锅洗碗的权利都没有。
就像这个时候,苏维娜在井浩然身边给井浩然擦汗,心里一个声音说这女人好烦。另一个声音说人类的屁事真多。第三个声音说,你两闭嘴,照顾这个女人是我的责任。第四个声音说,人家对你这么好,你应该有点良心。第五个声音说这是我的妹妹,我应该保护她。
井浩然起身,揉揉苏维娜的脑袋,“起床吃饭,然后去你的工作室办正事。”
苏维娜又嘟着嘴,“头发被你弄乱了。”她知道井浩然喜欢她嘟嘟嘴的样子,因为每当她嘟嘟嘴的时候她能看到井浩然眼里的温柔。
苏维娜的音乐室就在景文路,竟然离井浩然的公司不远,门口竟然挂着苏氏企业的招牌,这里是苏氏企业的一个纸箱装订车间,井浩然真的是第一次来,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苏维娜却说井浩然来过。
厂子四四方方,西南角却又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栽着许多风景树,井浩然只认得银杏和红叶石楠,一座两层小楼就坐落在群树中,楼门开在长方两侧,进门是一个大厅,能看出来是排舞的地方,上的二楼一阵时起时落时响时停的劲爆音乐夹杂叽叽喳喳的女子声音传来,“这一段不行需要重新排一下,这个曲子的重复太多了,我们需要加入我们自己的元素。”
井浩然能听出来是洪荒之力的dj版,一个穿着牛仔白毛领外套挎着电吉他的长腿女孩周围分散着十几个女孩,女孩们每人操作一件乐器,说话的女孩正一边说,一边弹几下,“把第二阶段的重复第五次加上我们自己的心花音乐的寒冬那段怎么样,就适可就停,加入大概五秒马上反弹回去,试试吧?哦,老板娘来了,哇,大帅哥也来了.....。”
苏维娜拍拍手,“有大活儿,一会小衣和小瞳跟我进去,其他人预备,这几天加班双薪,大唐芙蓉楼三餐点菜标配伺候,但不准喝酒。”
女孩们一阵欢呼,等苏维娜他们进了调音室,女孩们又开始私语,“你们发现没?大帅哥来了,老板娘整个都花痴了。”
“早就发现了,好久没见苏姐这么开心了,听说老板她妈跑去闹了,估计要结婚了吧。”
“干活吧,你们,小心老板听见一会全点素菜了,咯咯....。”
调音室里苏维娜介绍,“浩然,这是乐队主唱白小衣和单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