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上雄大吃一惊，用力将左威推开，脖子上已经鲜血淋漓。</p>
“你这个畜牲，我要你赔命！”左威在地上翻滚，双目如厉鬼一般狠狠锁定着周上雄。</p>
周上雄吓地往后缩了缩，接着他突然大叫：“你以为我想吗？袁武龙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难道我和你一样反抗就能保护住左青吗！我告诉你，那不可能！结果连我也会变得像你一样！你以为现在是什么世界了？难道你还以为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去法院起诉，去找警察帮忙吗！”</p>
周上雄越说越激动，他声嘶力竭道：“如果不是你硬要逃走！袁武龙说不定会好好对待左青，你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死的有多惨！她身上连一块好肉都没有……她……”</p>
“你住口！！！”左威咆哮一声，嘴里陡然呕出一滩鲜血。</p>
叶飞等人已经没有说话，戴沐文则松开叶飞，来到左威身旁，将其身子扶正。</p>
左威虚弱道：“帮我……杀了这个畜牲，替我妹妹报仇！”</p>
周上雄身子一抖：“别……不要杀我，不要……”</p>
叶飞摸上身后的刀把，叶茹画也忍不住化出一支火焰箭矢。</p>
“让我来。”</p>
叶飞以及叶茹画都惊讶回头，只见陆小雯缓缓将自己母亲的尸体放下，抽出一柄匕首，明晃晃的刀刃在火光下格外耀眼。</p>
陆小雯走上前去，道：“要不是这个家伙，我和我妈也不会落进袁武龙手里，我妈也不会……”</p>
周上雄早已满身是血，他拖着伤体连连后退，口中大喊：“不要杀我，你妈妈不是我杀的，不能怪我，这不能怪我！”</p>
“你去死！”陆小雯尖叫一声扑了上去，尖锐的匕首噗哧一声捅进周上雄胸口，后者惨叫一声，口中还在说着：“不能杀我，不能……”</p>
“去死！”陆小雯抽出匕首，再次捅了下去：“去死！去死！去死！”</p>
戴沐文闭上了眼睛，不愿去看。</p>
一刀又一刀，陆小雯几乎麻木，不曾想过这一刀刀捅的到底是仇人的尸体还是自己已经残缺的心。</p>
直到叶茹画将陆小雯拉起来时，后者身上已经粘满了血液，而周上雄早已经断气。</p>
沉寂片刻，左威惨然一笑：“其实我早就能想到妹妹已经死了，只是我自己不愿去想，这么多天的折磨，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也许，坚持的只是自己所保持的一丝幻想而已。现在……幻想破灭了……”</p>
“节哀。”戴沐文轻声道。</p>
“谢谢……”左威道，他抬眼看向叶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p>
“叶飞。”</p>
“谢谢你，叶飞。我想最后再请你帮我一次。”</p>
“你……”</p>
左威笑道：“杀了我吧，最后请让我死的痛快一点。至于我的尸体就永远留在这吧，我怕出去，会见到我妹妹。”</p>
“这……”叶茹画哑然，看向叶飞。</p>
叶飞默默地看着左威，抬步走了过去，腰后的断刀也随之抽了出来。</p>
“谢谢……”</p>
话音落时，利刃入体，瞬间刺破了一颗跳动的心脏，只是这颗心脏的主人早已心死。</p>
“走吧。”叶飞没有再将刀拔出来，直接转身说道，声音变得格外深沉。</p>
当叶飞几人踏出地下室时，微亮的天空已经变得更加昏暗。</p>
“我们去哪？”戴沐文问道。</p>
叶茹画看了一眼陆小雯怀中的林小莲，道：“回战壕去吧。”</p>
叶飞拍了拍海海翘起来晃来晃去的大尾巴，点点头道：“走吧。”</p>
陆小雯默默的跟着，灰暗的目光看向天空上遮天蔽日的外星巨舰，她不由心想：如果没有这层遮挡，那现在的天空一定正淅沥沥的哭泣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