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薛少谦与“云傲雪”刚走到云听雨闺房,正巧碰上一丫头端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出来,薛少谦立即拦了住。
“回大姑爷,二小姐受了惊吓,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就不要了。”
闻言,薛少谦叹了口气,心绪复杂。不可否认,对于云听雨,他还是疼惜的,毕竟是他青梅竹马十年的恋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忘却的。可他也知道,正是她亲手毁了他们之间的未来,断送了他同傲雪之间的幸福。如今“傲雪”虽不再恨他,也不再排斥他,但是却失了她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傲气,不再是那个能左右他情绪的云傲雪了。他也不知道,如今她的顺从,是不是又是一种假象,正在筹划什么的假象。
“进去吧,去和你妹妹叙叙姐妹情,看看她。”再三思量,薛少谦停下了进屋的脚步。对那件事,他依旧耿耿于怀。如果云听雨有心,她该先来找他忏悔。
“夫君不一起进去?”花盈盈早将薛少谦谈及云听雨就变脸色的变化收尽眼底,他会舍得不进去?
“你们姐妹叙旧,有了我不方便。你们聊着,我随便走走。”如今每同“傲雪”说话,薛少谦都觉得心中多了一份压抑,一份烦闷,全然不如二人争锋相对时来的激荡坦然,说不出的不自在。
望着薛少谦远去的身影,花盈盈站在原地,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薛少谦,你终究是放不下云听雨。花盈盈,你看,这就是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男人,丝毫不将你放心上的男人。
云听雨……
“听雨……听雨……你还好吗?”推门而入,花盈盈走到云听雨床前,见她正闭眼睡着,试着轻声呼唤几声。
“姐姐?姐姐……呜呜……雨儿好怕……死了好多人……好多血……”云听雨脸色苍白,听到人声缓缓睁开眼,见是“傲雪”,眼眶之中立时涌上一股水汽,有气无力的哭泣。
“都过去了,不怕,哭坏了眼睛就不好看了,雨儿还要做新娘子,哭坏身子心疼的还是六爷,不哭,恩……”尽量学着一个“姐姐”口吻,花盈盈抱着云听雨好生诱哄,只期待云听雨哭累了就睡过去,省得她麻烦。
“呜呜呜呜……真的好多血……我看到她们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血溅了一地……好可怕……呜呜……”
……
薛少谦带着心事在相府中散步,走着走着,不自觉就来到了畅雪园。
畅雪园?这就是傲雪出阁前住的园子?以前来找云听雨之时,几乎天天往相府跑,却始终没有踏进这畅雪园一步,总觉得园中的女子是个孤傲清高的人,该是不怎么欢迎外人踏进她的园子。如今想来,该是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女人沾不得,本能的选择避让。可是,造化弄人,他还是沾了她,欲罢不能,甚至很向往以前那个难亲近的高傲女子。如果他早些同她接触,对她有所了解,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踏步而入,迎面的是一片浓郁翠绿的竹林,挡住来人向内的窥探,形成一道优雅的屏障,同时让人多了一份穿过竹林看究竟的冲动,看看那与世隔绝的究竟是怎样一副风景。正如她本人,高傲难近,一旦对她动了心遭遇她无时无刻不在构筑的屏障,既阻绝了他的亲近又刺激了他一探究竟的**。
走过贯穿竹林的羊肠幽道,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扑鼻而来,让人顿觉神清气爽。几株桃树梨树,桃花淡粉,梨花雪白,缤纷相间,旷人怡心。那几株已经落了叶的梅树虽然没有桃花梨花的芬芳,却也傲然遗世,别有韵味。那些翠绿的兰草,更是将一园清冷推至极致,淡而不郁,雅而不俗。
“大姑爷,您怎么来了?”正从屋内端了一旧盆栽去换新绿的鹦哥一跨出屋,就见薛少谦在梨树之下闭眼感受一园芬芳,有些吃惊。
“我……我可以进去看看傲雪的闺房吗?”不受控制的,薛少谦说出了心中突然涌现的冲动,甚至还带了些许紧张。
“厄……这……可是如今三小姐住在这……”
“不妨,我只想看看傲雪出阁前的闺居,想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并非对三妹有非分之想。你可去问问她,我就在园子里。”
“可是三小姐刚刚去见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