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粉黛,倚窗而坐,望着北窗外那一江春水,几只侧畔而过的扁舟画舫,傲雪迷茫了。
原本她该是速速远离京师,去找一片自己的天空,或悬壶济世,或隐姓埋名。
可是如今,因为楚天逸,一切都变得不可掌控,出乎她的意料,搅乱了她的平静心湖。
难道她就真的要在这风月楼像是深宫女子一般夜夜期盼着一个男人的宠幸?等着花盈盈露出马脚薛少谦的报复?还是该听从三王楚天英去接近楚天昊夺取七王妃之位?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该何去何从?
“叩叩叩……姑娘,有你的信……”几声敲门声打断了傲雪的沉思。
“知道了……”懒懒回应一句,整理整理衣服,起身开门接过一个丫头手上的信。
信封上书:花盈盈亲启。
打开,见几行遒劲有力的字,书:
盈盈: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愿得佳人一见,共赏西山湖光山色。
楼外已备马车,西山见。
————————————————————————————楚天逸
傲雪苦笑,听雨,你还是不放心么?
这信有太多破绽……
也或许,这是一个契机。
逸,我们之间的纠缠就到此为止吧。
踏出房门,转过身,最后望了一眼那个承载了她太多无奈与记忆的居室,朝着那张她同楚天逸夜夜共眠的床榻望了最后一眼,淡笑着抚了抚平坦的腹部:逸,你说里面会不会已经有一个小小的你了呢?
除了想念,还有留恋;除了回忆,还有甜蜜。
这一个小小的居室竟比相府那住了十七年的闺房还让她不舍,只因为那个她都还来不及了解就已经在她心中的楚天逸。
明明还是淡淡的感情,何时竟成了这么浓?
合上门,带着满心的惆怅,傲雪苦涩一笑,义无反顾踏上了那辆华贵的朱漆马车。
出了城门,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路上行人越来越少,间或有几间已无人居住的破烂茅舍掠过视线。路径愈加偏僻,荒郊野岭特有的浓郁芬芳夹杂着淡淡的泥土味弥漫在山野小径,“哒哒哒”略显沉重的马蹄声在荒野之中显得格外突兀。
突然,在一处偏僻的山坳处,马车似是卡到什么硬物,猛然前倾后再难前行。
来了!
傲雪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问道,“师傅,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