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薛怀已经离去,傲雪关好门窗再次巡视盈闺确定只有她一个人时,才轻步移到衣柜前弄醒了里面沉睡的花盈盈。
成败在此一举。
她,是紧张的。
一浇醒花盈盈,傲雪立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傲然,也不理会她,径直在榻上坐下静静等着对方的开口。
“你来了。”花盈盈睁眼清醒后立刻扫视盈闺寻找傲雪身影,当看到靠窗榻上的她时立时喜出望外。
“恩。”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不难听出,花盈盈的话语中参杂着浓浓的庆幸和喜悦。似是怕傲雪会反悔,她快步到窗前蹲下,从里面取出一个朱漆盒子,踮着脚尖走到傲雪身前,神神秘秘道,“时间紧,这东西得立即带上,要不然就会干掉。”
傲雪大概能猜到里面是什么,花盈盈所谓的会干掉也不过是怕她后悔而迫不及待要交换身份而已。这正和她意,倒也不想拆穿。薛怀估计很快回来,她没有时间同花盈盈耗。
交换衣物,粘上脸皮,相对而视,皆是一惊。
果然是巧夺天工之物,真假脸皮难辨,丝毫看不出破债。若不是非常熟悉之人,怕是很难分出哪个是云傲雪哪个是花盈盈。
突然,傲雪想起一件事,淡淡道,“我非处子。”
花盈盈先是一愣,接着也明白了傲雪的意思。成亲半年,云傲雪自然不可能是处子。她花盈盈虽被薛少谦包着,可对方却一直未越雷池,因此半年来侥幸得以保全处子之身。
这本该是庆幸的问题,现在却是成了她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大的绊脚石,当下就有些埋怨薛少谦一直以来的坐怀不乱了。如今这份上,难道让她临时去找男人?若是被薛少谦发现那还不得……
“一刻钟后薛怀会带十个被喂药的街头浪人过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什么!”十个乞丐!花盈盈脸色难看,气恼的瞪着傲雪。她到底给她惹了多少麻烦!就算此刻她真的需要男人,也绝不会让那些身无分文、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碰一下啊!
“如果你不想,就喝下它,可保你清白。”傲雪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瓶放在案几上,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人暂时痉挛口吐白沫,薛怀若是见了定不会再让那些乞丐去碰花盈盈。想来这她以前闺中无事闲着研医倒是救了她一命,否则还真不知要和薛少谦纠缠到哪年哪月去。
“这是什么?”花盈盈拿过瓷瓶,打开盖子,皱了皱眉,嗅了嗅,很刺鼻。
“让你暂时出现中毒症状,三个时辰后药力自会散。”
盯着手中那只仅有中指长的小瓷瓶,花盈盈有些犯难。如果里面的东西会要了她的命当如何?可如今若是赌赢了她就是薛夫人,若是不赌就还是个永远被人唾骂的青楼女子,即便她洁身自好也无济于事。
既然都已经决定赌了,倒不如搏上一搏。
“盈盈虽然不知道姐姐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盈盈还是要谢谢姐姐。姐姐,盈盈以茶代酒,谢姐姐大恩。他日若是姐姐有什么需要的,盈盈定当为姐姐排忧解难。”花盈盈拿过两个杯子,沏了茶,端茶感谢傲雪恩情。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薛夫人不必客气。”傲雪婉拒花盈盈的敬茶,如果她没猜错,那茶怕是不干净吧。
“怎么姐姐,你是怕盈盈在这茶里下药?姐姐若是不信盈盈,那盈盈先干为敬便是。”听得傲雪极力撇清关系不肯喝茶,花盈盈自讨没趣,脸色不佳,一怒之下先干为敬。云傲雪把她花盈盈当什么了!
“薛夫人何须动怒。我胃寒,不能饮冷茶,并无其他意思。”虽然傲雪也觉得自己有些警惕过头了,但还是觉得小心为上,再次婉拒。
“你!你到底有没有诚意?不过是一杯茶而已!还是你根本就是在算计我花盈盈而已!”一怒之下花盈盈也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矜持,对着傲雪大声厉喝。
“这……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她要再不喝也不成。而且她本学医,若这茶里真有药物有她自制的凝雪丹也当奈她不得。
“姐姐,那从此以后我便是你你便是我,不许反悔哦。”见傲雪喝下,花盈盈才眉开眼笑,好不亲切。
“恩,万事小心,薛少谦甚是精明,别让他发现你的破绽。”
“姐姐,快进去,来人了……”花盈盈正想回话,就听到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旋即脸色一变,催促着傲雪躲回到衣柜之中。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怎么了!”薛怀刚推开门,就发现“傲雪”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印堂发黑,大惊。
“他……他们……”“傲雪”剧烈的颤抖着手指了指门外立着的几个伸长脖子抠着鼻屎拄着拐杖正好奇的往屋里瞅的乞丐,便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薛怀惊慌失措的抱着“傲雪”昏厥的身体在原地打转。怎么办?该怎么办?对,找少爷,去找少爷!
“薛怀,怎么回事!”薛怀正想去找薛少谦,不料薛少谦扒开乞丐围子红着眼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扯过他手中的“傲雪”,失控怒吼。
他说会找乞丐侮辱她只是一时气话。自她走后,他就一直坐立不安,最终耐不过还是赶了来,没想到入目的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