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这把缠丝硬弓开到这种程度,还是他爷爷正当年的时候,就算金朋义他爹,也再没把这张祖传的宝弓拉到这么圆过。
而金朋义则干脆从来没开过这张弓,没有那个能力,就不找那不自在,向来是金朋义引以为傲的品质。
肖华飞看向杜金,他虽知道王老虎是个好猎手,可是这么远的距离,还要一击毙命,肖华飞也不知道王老能否做到。
杜金给了肖华飞一个安心的眼神,王老虎的弓术如何,他还是有底的,李雷其实也知道。
不过李雷猜不出肖华飞的心思,自然不会多嘴多舌,只要肖华飞不问,他也不会主动站出来为王老虎讲话。
毕竟李雷看出来这中间,好像担着了不得的干系,万一王老虎失手,他担心会连累肖华飞。
金朋义这回倒是难得大方,对王老虎笑道:「不想这位兄弟还有这种身手,这事应该能成。如果兄弟真能把齐逆一箭射死,老金做主向殿下保举你当官。」
然后又望向肖华飞,笑着补了一句,「当然这个得肖老弟肯割爱才行,不过不管怎样,只要这位兄弟能说到做到,我就把这张宝弓送给咱兄弟,肖老弟以为如何?」
肖化飞不中金朋义的计,只是向王老虎关切问道:「老虎你先攀到墙头看一眼,觉得要是行了,就给我打个手势,但注意不要让齐王那边发现,然后等我给你消息,你再动手射箭。到时不管行不行,你可别傻呼呼往里面跳,千万回到我这来,不许好勇斗狠。」
等王老虎保证到快要骂人后,肖华飞才让人帮王老虎攀上墙头。
这时肖华飞命令所有包围在此处的兵士开始向着墙里喊话,「只诛首恶,协从不究,保护朝官,无罪有功。」
震耳欲聋的喊话声,回荡在宫中,吵得齐王心烦意乱。
刚才穿上龙袍的那种满足感,这时已化成失落与悔恨。
他后悔的不是造反杀兄,而是后悔没有早点把谷王这一家子弄死,或许还有那位已躺在棺椁里的亲爹。
不过谁又能知道,重熙皇帝是不是早就看透了他这个儿子,所以才不把皇位传给他。
重熙皇帝已陷入永久的长眠,这个答案已无人知晓。
王老虎屏息宁神,在墙头微微探出小半个脑袋,目光落在了场中一个黄袍人身上。
此时要不是黄袍人身边,站着几名举着火把的兵士,就算以王老虎的目力,也无法看到那还站着个人。
果然如金朋义所说,墙头离齐王的距离太远,足有七八十丈。
而且齐王身边堆满了宫中劈碎的家具,多少会挡住羽箭飞行的轨迹。
不过这正是王老虎最熟悉的射箭环境,山森的枝杈可比这里要多得多,他还不是能一箭射中树林中虎豹的眼睛。
王老虎微微侧头,眯起一只眼,瞄了瞄齐王的脑袋,觉得至少有六层的把握。
不过他没急着动手,而轻轻的伏下身子,将身形隐在黑影中,向着肖华飞那里发出了可以出手的信号。
肖华飞心里猛然跳了几下,一旦让王老虎出手,他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万一王老虎刺杀不成,让齐王下令杀了几名被挟持的官员,将来可没功过相抵那么简单。
肖华飞让王老虎那边稍等,他叫金朋义把撞门的巨木准备好,不管到时王老虎能不能射中,他们只得硬着头皮破门了。中文網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拼了!
肖华飞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后悔,这边他让人加大喊话的动静,希望可以让里面的叛军一会下手时收着点。
一边让人防着里面的人窥视,把巨木搬到门缝那边看不到的地方备用。
只等王老虎开弓放箭,这面便要同时破门而入,到时一涌而入,尽快威喝住叛军,让他们不敢轻易杀伤朝中大臣。
肖华飞对抬着撞木的三十名高大兵士,开出了巨额赏银,如果这些人十息内破门,他们便得赏银一万两,每多一息减一千两。每少一息多赏二千两。
不是肖华飞不舍得给更高的赏银,而是所谓的满朝栋梁,在他心中也就值这么多银子。
想要再多就是皇帝的事了,可惜现在小皇帝不在,肖华飞身为臣子,不担收买人心的罪名。
肖华飞可没想过自己出这笔银子,公器私用与私用公器,全是皇帝无法忍受的罪行,肖华飞觉得自己没必要为这些官员出这个头。
再说万一将来小皇帝不认账,这笔银子可能得肖华飞自家出,公与私,肖华飞觉得还是必分清楚点好,否则就会三头不落好。
到时皇帝觉得他阻眼,官员们觉得他不尽心,兵士们追着他要银子,这就让人伤心了。
出力不落好这种事,不是大晋的独有的风俗,遍观史书,这种事可不少。
王老虎再次来到墙头,伸出食指粘了点吐沫,感受了一下风力。
还好,似有似无的东风,正合适开弓杀人!<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