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该说这些事儿来扰着你烦心。我自会有法子的,再说还有玛法呢,他老人家自会帮衬着我的。”
和说完话,送冯氏回房,这便来寻英廉。
英廉一听十一阿哥的反应,便是眯起眼来。七十岁的老人,走过的路,比和吃过的盐还多况且和的突然升迁,就是三年间的事儿。仿佛就是从令懿皇贵妃薨逝之后才开始的。
“十一阿哥他为何忽然转了性去?”英廉眯眼打量和,“你可做了什么不当之事?”
和再如何急智灵活,他此时不过也只是二十多岁的人,尚未满而立之年,在这世上就还没站稳脚跟呢。更何况是在这波诡云谲的官场之上?英廉就是担心这个孙女婿聪明过头,有时候就忍不住要自作聪明了。
此次皇上东巡盛京,他被皇上留在京中办事,并未随驾,故此这两个多月里,皇上身边所发生事情的详情,他总归隔着距离,没办法知道得那么详细;而和却随扈而去。
临行之前,他对和千叮咛万嘱咐,有些事叫和可以吹吹风,但是千万别身涉其中才是。
和走的时候儿也答应的好好的,他便也以为这孩子会如这十几年来一样,对他凡事都言听计从直到九月十五日,他在京中收到了从皇上行在所快马送来的谕旨。
他展开一眼,便是一惊:“行在大学士等议奏:逆犯金从善,进递呈词。妄肆诋斥,实属罪大恶极。应照例拟凌迟处死。”
他这才知道九月初九日,发生了锦县生员金从善在御道旁投书之事;这金从善更是在九月十二日就被随驾的大学士们议罪,定为凌迟处死!
皇上的行在,与京中毕竟隔着山水,故此连同皇上那道痛斥金从善的长长谕旨,包括对金从善定罪的事,都是在一切已经成为定局了之后,才传递回京中来的。
他心中莫名地只觉不妙。
不妙的原因,一是那投书之事竟然不早不晚就选在九月初九日;二是那生员姓金;三是那生员竟然能冲到御道旁投书;四是皇上彼时已经到了杏山东大营,就是已经到了山海关附近,那么这样罪行重大的人犯,皇上完完全全可以等到回京之后,召集大学士、全体军机大臣共同议处。
可是皇上偏偏叫随驾的“行在大学师们”就给议了,而且三天之后就给了定论!
略有些微妙的是,和目前虽身为宠臣,却只是军机大臣,而不是大学士~~故此若皇上令军机大臣议罪,和可在其列;而皇上却是令大学士们来议罪,那和就没有资格置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