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女子们自是千方百计帮自家主子争宠,倘若宫中另外有娘娘有了喜去,想必她们也不愿自家主子居于人后,这便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都办得出来了吧?譬如,将自家主子疑似有喜的情形夸大其词,故意误导,将原本唯有一分的情形,渲染成了十分!~”
观岚恼得一瞪眼,“余大人,你这是血口喷人!”
余文仪眸光高远,“这位姑娘,本官在与妃娘娘回话,此时没人问你的话!”
妃眯着眼道,“余文仪,你说的话未免有些言过其实。宫里别家的的女子,可能是有你口中所说的这样的事儿,不过我宫里的人,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她们再怎么着,也都只是奴才;反倒是太医们,尤其是陈世官、罗衡几位,一个是刚被皇上恩赏了三品衔,一个是恩赏了五品衔,这都是太医院里破天荒之事。小小的官女子们,又如何敢欺瞒他们去?”
余文仪笑了,“陈太医是三品衔,罗太医是五品衔,娘娘位下的女子就不敢欺瞒了么?微臣斗胆在娘娘面前自夸一句:微臣乃是刑部尚书,还是从一品呢!娘娘方才可见,娘娘位下的女子可曾对微臣一个从一品的官员,有半点的敬畏去了?”
妃也是说不出话来。
余文仪又向上行礼,“娘娘位下女子多年伺候娘娘,受娘娘多年恩惠,本应忠心奉主。娘娘更是待她们如家人,她们就更不该欺瞒主子。更何况胆敢做出如此误导太医、叫妃娘娘有喜足月却不能见喜的大事来!”
“娘娘的凤体何等金贵,叫她们给耽误了这些个月去,喝下太医们开出的那些保胎的汤药,致使娘娘的身子这么久无法复原不说……微臣更要提醒娘娘,此事再不妥善终结,那岂不是要酿成欺君大罪去?”
“皇上以为娘娘有喜,这**个月间一直小心呵护着娘娘,甚至将十公主都挪出去给其他娘娘抚养……就连娘娘与十公主的母女亲情,都受了阻隔去。想十公主去年八月刚刚一岁多大,正是刚刚认人记事的时候,那本事培养母女之情最要紧的时候,却不能在娘娘膝下由娘娘亲为抚养……”
余文仪说着叹了口气,“唉,娘娘该得到的没能得到,可是原本应该拥有的却全都坐失了……等此事了结,娘娘也许在后宫之中还要背负流言……微臣真替娘娘叫屈。”
余文仪的目光又落在观岚身上,“娘娘身边有如此‘忠奴’,且得了娘娘这多年的信任和恩惠……微臣真不知,娘娘入宫十四年,终究叫这样的‘忠奴’欺瞒了多少回,娘娘不知了多少事去!”
妃心下一个激灵,扭头去瞪住观岚。
观岚惊得浑身寒颤,恨恨瞪一眼余文仪,马上伸手抱住妃的腿,“主子别听他胡说八道!奴才,奴才跟了主子十四年,从未有半点欺瞒主子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