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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卷21、皇上别撅嘴儿(2 / 2)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miss_苏 更新时间 2019-06-17

婉兮握住颖妃的手,“有你看着他,我自是放心。”

皇帝忙完了也过来,跟着婉兮一起盯着小十七看。

小十七这会子旁的还不会,不过却一双大眼盯着皇帝使劲儿看,身子还有些打挺儿,不知道在使什么劲儿呢。

倒是皇帝笑叱,“你个混小子,这是憋什么坏呢?又想你阿玛一脸,是不是?”

婉兮也是忍俊不已,赶紧亲自查看小十七的尿介子。小心给裹结实了,这才冲皇帝眨眨眼,“爷这回大可放心。”

小十七仿佛也发现自己这招儿不管用了,却不甘心,还是继续打挺儿使劲儿。

不过最终没憋出什么坏水儿来,也没干脆拉出来,只是嘴里憋出一嘟噜泡泡儿来。

皇帝乐得大笑,“哎哟,都会吐泡泡儿了!你这是想变成金鱼啊?!”

颖妃在畔自也是笑,“小金鱼儿跳过龙门,那就是条活龙~~”

见皇上终于这么放声大笑,婉兮终于放下心来。

颖妃带着小十七走了,殿内就剩下皇帝和婉兮两个,婉兮这才小心打量皇帝。

这些天来,婉兮早就发现皇帝有些闷闷不乐。

这闷闷不乐,甚至是从刚回到避暑山庄那天就开始了。皇帝原本是兴冲冲先去给皇太后请安的,结果回来就是面沉似水,不用猜也知道皇上必定是跟皇太后又闹不和了。

只是这内里的缘故,婉兮倒不便细问。私下忖着,倒没往自己这儿想,只以为是皇太后又就那拉氏的丧仪之事与皇上计较起来了那拉氏在九月二十八日,也就是死后的两个月,就以堪称“飞速”,给奉安下葬了。

之所以能够做到如此飞速,是因为那拉氏既没有凭着皇后的身份被葬入皇陵地宫,也没有按照皇贵妃的丧仪,如纯惠皇贵妃一般给单独建造园寝,甚至连个单独的石券都没有,而是直接就被葬入纯惠皇贵妃的地宫里去了。

且地宫里,自然以原本的主人纯惠皇贵妃为尊,只是将那拉氏那嫔、贵人位分等级的杉木棺给放在角落里,完全无法与纯惠皇贵妃的楠木金棺去相比。

而此时,皇帝和一众后宫、皇子皇孙,以及所有重要的宗室大臣们,全都不在京,而还在避暑山庄回京的途中呢。

这便可以想见,那拉氏下葬之时,除了管理皇陵的这些低品级的官员行礼之外,别无他人行礼。

这般寒酸到堪称草率的奉安之礼,皇太后心下必定难受。更何况那拉氏都已经奉安了,却连个谥号都没能得到。日后叫子孙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来称呼这位曾经的皇后,就更别说升太庙等这些身后的典礼去了。

婉兮自是不能直接提这些,更不能说到皇太后与皇上母子之间的龃龉去,故此婉兮只是问,“爷这几日脸上都绷着,想来是在避暑山庄勾决罪犯,这便叫心下不痛快了吧?”

“又或者,是想到回京之后要亲试武举,这便心下郑重着?”

皇帝没吱声,只伸手握住婉兮的手,用自己的指甲去扣着婉兮的指甲尖儿去。

皇上是这样的神色,婉兮就明白了,上头那两样儿都不是。

婉兮便转开话题,“不管怎样,咱们都回到京来了,什么不高兴的都留在热河,叫那朔风给吹散了,带走了。”

“都是我乱操心,爷其实自己早就好了。方才爷对着小十七乐得那么响亮,哪儿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去啦!再说爷回京之后,这几日还要回宫,行乾清门听政之典呐~~”

“御门听政,自是天子将一颗心向上天袒呈之时,皇上这般撅着小嘴儿,岂不是叫上天都知道啦?”

皇帝原本还有些小郁卒,叫婉兮这么一形容,已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用了点劲儿拍婉兮手背一记,“说什么哪?爷哪能什么撅着小嘴儿去乾清门听政?!”

婉兮忙含笑钻进皇帝怀里,却是身手一左一右按住了皇帝的嘴角,借着他的笑意,将他嘴角向两边摩挲开去。

“爷就这样儿,这样儿好看。”

皇帝按住婉兮的手,叹息一声,将她深拥入怀。

只可惜,九儿这样的一面无法叫额涅看见;额涅也不是男人,无法体会九儿此时的这种好……他多想能叫额娘明白九儿的好,他多想能说服额娘,让额娘能答应他,终能将他的九儿扶上那中宫之位去啊!

她是他的妻。即便皇贵妃也是妻,却终究要低皇后一等,他想给她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他不想叫她退而求其次,他舍不得叫她忍受这样的委屈啊……

婉兮伏在皇帝心口,静静听皇帝的心跳。

皇上面上看似沉静,可是心却跳得激越。从中可以窥见,皇上的心潮澎湃。

婉兮伸手轻轻摩挲皇帝的心口,仿佛想将他激烈的心跳都给抚平。

“爷……都十月了,下个月就是皇太后的圣寿节。爷一向是这天下头一份儿的大孝子,到了这个时候儿便是不管什么都顺着皇太后去吧。”

“我倒是想起小时候儿,其实我祖母脾气也不好,时常挑我额娘的错处去。我额娘自是忍着,倒是我都看不过眼,时常跟额娘说,要替额娘去打抱不平,至少也可以跟祖母辩白几句才好,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呢。”

“可是我额娘说啊,民间都有句话,叫做‘多年的媳妇熬成婆’。每个婆母都是从给人家当儿媳妇儿熬过来的,谁年轻的时候儿不正经受好些年的罪去呢?所以一旦当上了婆母,这便也潜移默化之中,端起了婆母的架子来,想要将自己当年受的苦,也在儿媳妇身上给找回来吧?”

“我小时候是觉着不合情理,谁欺负人就该找谁去算账,凭什么反倒串到下一辈儿身上去啊?可是后来长大了,便也渐渐明白我额娘的话了。这就是‘孝’吧?一代一代地传承下来,对的错的都随着岁月,成为了一个家族的记忆。慢慢儿的,就也都只记着要顺承老人去,而不是要跟老人计较那些对的错的;总归,等小辈儿们长起来了,自己也有长出一口气的一天去不是?”

皇帝听着摇摇头,却也笑了,“可是爷瞧着,你才不能!便是你来日当了婆母,也不会冲儿媳妇去撒气的。”

婉兮笑了,“那可说不准呢!爷这话说得忒早了去。总归小十五才六生日,小十七就更别提了。等到他们两个娶媳妇儿啊,那都十年以后去了。说不定十年以后,我也会变成凶恶的婆婆去啊!”

皇帝想想未来的情景,便也忍不住乐了,“爷倒是有些等不及想看看,将来你变成凶恶的婆婆,该是个什么模样儿!”

“那有什么难?”

婉兮立时从皇帝怀里钻出来,抽了两条帕子将自己裤管儿给扎起来,然后捉了根长柄如意权冲烟袋锅子,然后两条腿往炕头上一盘,将那烟袋锅子往嘴角一叼,翻着眼皮,大声吧嗒着那烟袋锅子……

“就这样儿!”

婉兮从小到大,真是看多了这样的老太太们了。个个儿的形容神态,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皇帝瞧着也是捶炕大笑,“我怎么都瞧出皇额娘的模样儿来了!只是皇额娘都没这么自在,不好随便盘腿坐炕头儿,不过这抽烟、翻眼皮的神态,倒是十分相似了!”

婉兮笑着重新撒开裤腿儿,回来依偎皇帝坐着,“爷……我今年四十整寿,真的觉得挺好的。四十不惑,我心里豁然开朗了不说;今年到此时,我便什么心愿都已经圆满了。”

皇帝垂眸望住婉兮,心下也是微微颤动。

他明白,她这是在与他委婉地表达,她不希望他为了她再与皇额娘发生冲突了去。

“可是……爷却还不满足。”他的嗓音有些沙哑,“爷觉着,这些都还不够。”

婉兮将头顶在皇帝怀里轻轻蹭了蹭,像个吃饱了的小猫儿似的,“够啦,够啦……爷说过,这宫里啊是这个天下规矩最多、也最严格的地方儿。若是凭着我自己的家世,我在宫里的位分,这时候儿应该只到妃位就为止了。”

“可是爷却给了我这么多,样样儿逾制,我不但早已知足,甚至反过来会有些惶恐了……爷给我的位分抬得这样高,给我肩上扛的担子放了这么多,我真怕大清皇家的列祖列宗们怪罪,也更担心自己扛不起这些担子来呢。”

位分越高,前朝后宫越是盯着她看着。她倒不是怕这些眼光和怀疑,她只是,不想再让皇上为了她而跟前朝后宫的发生冲突了。

尤其是皇太后,都到了这个年岁,哪天如果真给气坏了……那终究伤心的,还是她的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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