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小说BT吧>玄幻魔法>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七卷147、没骂人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七卷147、没骂人(1 / 2)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 miss_苏 更新时间 2019-06-17

 永琪眯了眯眼,本意倒是不想再轻举妄动。x23us.com

虽说简亲王也是亲王,且是世袭罔替的****爷,可是终究宗室皇亲里头也分亲疏远近。简亲王这一支到了乾隆朝,已算不得近支了;这般的亲疏远近从今年两位薨逝的亲王所得到的丧仪高低,便可见分晓。

六月间老简亲王奇通阿薨逝,皇帝只是派了刚被直降为贝勒的弘,带领十员侍卫,往祭茶酒;皇帝自己只是在老简亲王病重弥留之际,曾亲自到简亲王府视疾,却在老简亲王薨逝后并未亲自临奠。

而履亲王允薨逝在七月间,只比老简亲王晚了一个月。皇帝便令四阿哥永、五阿哥永琪两位皇子穿孝,这级别自比弘奠酒,高出太多;而皇帝在回銮之后,更是在亲自临奠履亲王……

履亲王允终究是皇帝自己个儿的亲叔叔,而简亲王一脉早已是国初时候的封爵,宗支已然远了。

“我还是不去了吧。”永琪淡淡道,“况且我刚给履亲王穿完孝,若再与简亲王府走得太近,倒叫人以为我也给简亲王也守了制去。”

鄂凝心下也是叹息。她如何不明白阿哥爷给亲王穿孝之后,心下的郁结去。

“阿哥爷说的是,那咱们自是该回避回避。况且老简亲王薨逝这才四个月,他们家的子侄还不到释服的时候儿,咱们若这会子去了,免不得至少要跟着拴个孝带子了……况且孝期之内,他们王府也不宜庆贺,咱们便是不去也不失礼,反倒是成全他们呢,也省得他们自己孝期内再闹出什么不该有的动静来。”

永琪点了点头,便也没再说话,径自转头回去写字,与鄂凝也是没话说了。

鄂凝立在原地,望着这样的阿哥爷,心下除了叹息,也就只剩下酸楚。

阿哥爷心下难受的当儿,却都并不与她说说。便是她想帮阿哥爷分担,却也没本事打开他心上那扇大门,走不进他心里去。

她只得讪讪地告退,脚步沉沉走出门外去。

抬头望天上,不知何时零星飘起了雪星子。

她闭了闭眼,也知道阿哥爷不去简亲王府上的另外一个缘故贝勒弘奉旨给老简亲王祭奠茶酒,而弘从果亲王被直降为贝勒,祸事就是起在九洲清晏那档子事儿上的。

故此阿哥爷不管为了避嫌,还是避免叔侄相见各自尴尬,便都该与弘离得远远儿的。

照此说来,九洲清晏那一场火啊,没有将阿哥爷的前程照得亮亮堂堂,也更没有将他们兆祥所的运气烧得旺旺的,反倒成了炉膛,将他们所有人都放在火上来烤、来煎一般。

庆藻立在阶上仰天叹息的一幕,不经意之间,还是落入了东配殿窗内的英媛的眼底。

七月十一至今日,她的孩子已经走了快三个月。虽然那疼痛依旧深深刻在心间,可是却终究能叫她喘得上气儿些来了。

那会子怨恨阿哥爷,怨恨到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可是此刻,也许是因为孩子走了的缘故,她的心实在是太空了,便也忍不住偶尔凭窗向外望望……若是望见了阿哥爷,她虽说还是极快地就转过头去,不肯叫阿哥爷瞧见;可是,心下还是会有片刻的悸动吧。

终究,那个人,是她真真正正爱慕、仰望过的。当年他给她这个内务府旗下的使女,超过嫡福晋去的宠爱……他叫她抢在福晋头里有了孩子;他曾经对她的笑、给她的情也最多。

故此想要对他说一声彻底的恨,又谈何容易?

她便是对他的怨恨依旧未解,可是“怨恨”,终究还是“怨”在“恨”前,因“怨”而起,倒终究并非是彻彻底底的痛恨了。

英媛定定看了鄂凝一会子,从鄂凝的神色间猜想是阿哥爷有事她知道这阵子阿哥爷闭门不出,必定是不痛快了。这会子阿哥爷若能与福晋说说,怕是还好些;可是福晋却进内没一会子就出来了,又是这样一副神情,她如何不明白,阿哥爷便是对福晋,也关上心门去了。

英媛心内涟漪顿生,她便恼得赶紧转回身来。

她也不知道是在恼阿哥爷,还是在恼福晋,抑或是在恼自己。

总归……她心下真是不该再有这样的涟漪去了。

既然永琪说不去,鄂凝便也按下了这一头的事儿,十月初四当日只是派了所儿里的谙达,送了份儿贺礼去简亲王府,聊表心意而已。

只是鄂凝也没想到,十几天后,十月十六日,皇帝下旨,叫新袭爵的简亲王丰讷亨,继授领侍卫内大臣之后,仍管健锐营事务。

健锐营由前锋营与护军营中挑选年壮勇健者,多为云梯兵,那是八旗禁军中的精锐。(也就是相当今天的特种部队)

当年大金川战役期间,皇帝在静宜园行宫,仿建碉楼,亲自训练云梯兵,从而铸就大金川之战的胜果;也由此暗助九爷傅恒成就大金川之战的一世功勋的,就是这健锐营。

健锐营中个个儿架梯蹬楼、火枪射击、马术、骑射、骑马竞速、水师训练的本事样样儿皆精,彪悍勇武绝非一般护军可比。健锐营下还设有船营,是清军中的水师,年年端午的赛龙船,便都是这支水师的前锋们所承当。

在其后的平定大小和卓的战事中,这健锐营再立功勋:呼而之战中,健锐营以寡敌众,击退了五千余名敌军的围攻,在这关键之役中立下首功。受到皇帝传令嘉奖,更奠定了这只队伍在军中的地位,此后一俟发生类似事件,朝廷都首先派出健锐营。

正因为健锐营如此精锐,故此京师、大内,最要紧最核心的地方儿,都有健锐营守卫。故此谁掌握着这支队伍,谁便几乎拥有了瞬间控制住大内的能力去。

这日消息刚一传来,永琪几乎从炕上一跃而起,等不得叫太监去传,自己从殿内便顾不得腿疼,直奔出门去,一直跑进鄂凝的寝殿去。

“快备一份厚礼,我要去简亲王府给丰讷亨道贺!”

鄂凝便傻了。

半晌才道,“可……可是我在十月初四当日,早已经派人送过礼去了啊。”

永琪长眉陡然一竖,“谁让你送去的!我不是说了,那会子暂且不用理会么?”

鄂凝怔在原地,委屈得泪珠儿在眼圈儿里打转。

“阿哥爷是说过那样的话,可是我以为是阿哥爷不亲自道贺罢了。终究咱们便是人不到,礼数也不能缺了;便是阿哥爷自己暂且顾不上,我这个当福晋的,也得替阿哥爷周全着,好歹先送过一份儿礼去,也给阿哥爷顾全了脸面去……”

这是一个皇子福晋持家应做之事,再说她又何尝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阿哥爷才是。却没想非但没从阿哥爷那得来一句好儿,反倒这会子叫阿哥爷给这么直眉楞眼地训斥了。

她的委屈,又该向谁说去?

永琪却只顾着着急,蹙眉道,“你是给顾全了脸面,可我这会子要亲自过去,你说我又该怎么去?是明知故犯,将礼给送重了;还是这回就干脆空着手去了?”

“再说他们在宫外,我一个住在大内的皇子,若无充足的理由,我凭什么能出宫去他们王府去?出宫门的时候儿,护军又要查问,还得记档,回头若报到皇阿玛那里去,岂不是又落了个‘结交大臣’的罪名去!”

鄂凝既委屈,又跟着一起着急,“阿哥爷说的是……原本给简亲王袭爵庆贺,是最好的理由。可是既然礼已经送过了,便不能再凭这个由头去了。”

鄂凝抬眸望住永琪,“只是,阿哥爷这一回却一定要去么?才过了十几天而已,他们的孝期却要守满二十七个月去呢,还有将两年去……阿哥爷这会子又何必急着亲自登门去?”

永琪懊恼不已,忍不住一甩袖子,“你哪里知道,皇阿玛竟忽然又叫他仍管健锐营了!丰讷亨袭爵之时,皇阿玛并没有明确的话儿,我还以为健锐营要拨给旁人管去了,哪里想到十几天过后,皇阿玛却仍叫他管着!”

鄂凝心下也是微微一颤,“健锐营……着实是要紧,甚或可以说是命根子!阿哥爷说得对,阿哥爷得去,而且得亲自去!”

鄂凝心急之下,便也平生起一股子豁出去的勇气来。

“阿哥爷!咱们兆祥所紧邻福园门;而福园门外,便是南府。南府来往人等形形色色,除了宫里承应的学戏太监之外,更有外头进宫来承差的供奉……总有各色生面孔,衣着打扮也总有特别些儿、古怪些儿的。故此便是守宫门的护军盘查,必定也有一时看不仔细、盘查不紧的。”(紫禁城里有兆祥所,圆明园里也有兆祥所哈。永琪在宫里和园子里,就都在这两处的啦~)

永琪心下也跟着一凛,却是片刻之后,眼中的凛然终究被喜色所代替。

“说得好!皇五子永琪,自是不能无旨而擅自出宫;可是若出宫的人,并不是皇五子永琪呢?只要那简亲王丰讷亨不说,旁人还有谁知道,我曾出去过了?”

鄂凝便也笑了,“只是要委屈阿哥爷,扮一回戏班子里的角儿去。”

永琪轻哼一声儿,“那又怕什么?当年五叔(和亲王弘昼)为了回避与皇阿玛的储位之争,镇日都在学唱戏,将《琵琶》、《荆钗》诸旧曲皆翻为弋调演之,门上宾客皆掩耳厌闻,而五叔却独独乐此不疲……五叔都能做到的事儿,我又何至于做不出来?更何况便只是妆扮一番,又不必当真要当众唱戏,没什么大不了的!”

永琪说着走到穿衣镜前,看向镜中的自己,拉几个架势,倒也自负地一笑。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