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这便笑了,钻进皇帝怀里,用满头青丝磨蹭在皇帝心口上。
“奴才明白,奴才方才就是那么一说,爷别往心里去。”
是她自己跟皇上求,不叫将小十四送给人抚养去,终究这会子陆姐姐和颖嫔只是嫔位,不够资格抚养皇子呢;可是这次若跟着皇上出巡,小十四便难免要交给人去,她不放心。
“小十四在奴才肚子里,就已经见完了江南好风景;那奴才这会子肚子里这个,还是叫它文静些吧。”
今年,她哪儿都不去了。连着诞育三个孩子,她自己也都年过三十了,当真不敢多折腾。
皇帝便轻哼一声儿,“你既想得这么明白,那方才走神儿,必定不是因为爷要去祭陵的事儿——还不说实话,到底心里堵着什么呢?”
婉兮想了半天,才缓缓道,“奴才想,咱们大清的历代皇上,真是仁慈之君。旁的朝代,宫女都是一辈子在宫里,唯有咱们大清,二十五岁便能放出去。”
皇帝不由得挑眉,“怎么又想这个?还记着你当年的愿望呢?”
皇帝说着故意掐了婉兮腰眼儿一记,“那天你在忻嫔面前跌倒,爷就想起你当年自己摔门槛了!——瞧瞧,还当真并无长进,快二十年了,用来用去还是用的这个老招儿!”
皇帝说破了这一层,婉兮便忍不住笑了。
是啊,那仗着肚子里有皇嗣,故意摔倒来算计旁人的法子,在宫里真的是一点都不新鲜了——只是她一来相信皇上对她的心意,二来也是知道,皇上必定会想起当年。
想起当年,那皇上就更得向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