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的冷静倒叫玉蕤也如迎头一盆清水,清醒下来不少。
“主子说得对。这会子我已是与她‘交了心’,她绝不会将这个秘密藏着不公开的,她迟早迟晚必定将这事儿嚷嚷得六宫皆知,借此叫人觉着主子御下无方,结果身边一个个女子都出了事儿。”
“奴才跑不了,若玉函也跟着出事儿,那她的话就更能坐实了——这会子咱们就算要打击她这个气焰,也值得暂时按住玉函不动,不能叫她太得意了去!”
婉兮点头,“我更是有些舍不得玉函这个人……”
从初封永寿宫开始,玉函便陪在身边。回首当年那些岁月,平顺也好,困厄也罢,玉函都曾默默跟随左右,从未离去。
况且此时回眸,曾经的旧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资格最老的,反倒就是玉函了。
婉兮珍惜当年被皇上护着、终得进封的记忆,便也同样舍不得能陪着她一路走来的旧人。但凡还有可取之处,她愿意慢下来,静下心,再给彼此一点时间,再冷静评判了之后,才做定夺。
终究,玉函是与玉烟、五妞她们都不一样的。
玉蕤听了还是有些着急,“可是若继续留着她,天知道她还信了忻嫔什么话,又会对主子做出什么去?”
“奴才不敢瞒主子,实则奴才早有感觉,仿佛忻嫔是知道奴才对皇上的心意的。故此从前几回与忻嫔说话,虽没将话说透,可是奴才曾经隐约试探过的。便是今儿将话说开了,奴才瞧着忻嫔的神色,仿佛也只是‘知道了’,并无太多的惊讶去。”
“那这话还能是谁透过去的?必定是玉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