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着难以下咽的窝瓜粥,这会子多了格外的温暖和香甜。
——怪不得皇上来晚了。
——怪不得,便是她没去请,平常皇上怕是也应该知道了,结果他还是大半夜的才来。
原来在皇上心里,这会子如何处置忻嫔和安宁,实则都是次要的;最要紧的,是赶紧为她求来妙方,先护着她的身子和他们的孩子才更要紧。
婉兮不想掉泪,便两手捧着碗,大口气咕咚咕咚将粥都给喝干了。
便是之前觉着那窝瓜蒂拉嗓子,这会子却也甘之如饴了。
皇帝瞅着她,无奈地直笑,“你倒是慢点儿!吃药吃成你这个样儿,直接从嘴边儿就到肠子了,还怎么见效呢?”
婉兮捧着碗,故意将碗底粘着的窝瓜瓤儿都给舔干净了。
皇帝无奈地大喝,“嘿!好歹是爷的妃位!”
婉兮却眨眼而笑,“谁让这窝瓜瓤儿,都是明黄的呢?这便都是爷的皇恩,奴才便是什么位,也都得将这皇恩给涓滴不剩!”
刘柱儿笑着上前,将两手举过头顶,跟婉兮将那空碗给求走了。
婉兮舍了碗,这便伸手抱住皇帝的手臂,甜甜而笑,“其实给奴才治病的,才不是这窝瓜蒂儿,也不是什么叶半仙。真正支撑住奴才和咱们孩子的,是皇上的这片心意。”
“这世上不知是否当真有医神和仙方,但是奴才知道,人心才是最珍贵的。有爷这片心意在,奴才和咱们的孩子,都必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