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含笑垂首,“同是说狐,有人有笔有心,有人则是有笔无心……所以若看者同样有心,自然高下立分。”
皇帝点点头,伸手握了握婉兮的手,“……这些书,爷都看完了。行在寂寞,她们几个又都有家人可见,你自己便翻着这些玩儿吧。”
说罢哼了一声,“赵翼胡说八道起来,笔下还是蛮有些意趣的,也帮你填填时光。”
婉兮大喜。
这些市井之间流传的文人笔记,若不是皇上给她看,她自己哪儿敢淘弄去啊?赵翼写的故事好看,她这些年都喜欢,这会子又得了这么厚一叠,南巡路上怀着孩子的时光便当真不寂寞了。
婉兮含笑钻进皇帝怀里去,箍着皇帝的脖子,抬头亲了皇帝的嘴一下儿,“……奴才,谢主隆恩。”
婉兮这谢恩的举动,却叫皇帝的呼吸登时急了。
他挑眉俯视婉兮,“果然是一看这‘狐说斋主人’的故事,令狐九便自然作妖儿了!”
婉兮悄然垂下眼帘,天真地问,“爷说什么呐?”
皇帝闷哼一声,“算算月份,你已四个月了!——头三个月,你是怎么都不肯主动亲爷的嘴;而此时你竟然敢大胆主动,便是要叫爷知道,你这会子已是胎像稳定,爷可恣意了!”
婉兮自是红了脸,深深垂首,忍住笑,“……爷,奴才有个疑问请教。方才那本子里说的‘埋根首进’,竟是什么意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