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皇后说的在理,我啊,老了,这脑袋一时之间也糊涂去了。”
“皇帝已然下了谕旨啊,是定了令妃随驾同行的。便是这会子忽然发现令妃遇喜,可是皇帝的谕旨又岂能有收回来给改了的道理去?”
“我刚刚说过什么糊涂话没?你们倒是帮我想想啊,我这会子倒是一时都想不起来了,你们可都帮我提点着点儿,别叫我说了什么糊涂话去,反倒有违了咱们皇帝的天子尊严去。”
皇太后这么一说,那拉氏第一个笑了,上前扶住皇太后的手肘,就势福身道,“皇额涅说得哪里话来?今儿本是家宴,重华宫是皇上的潜邸,咱们便是一大家子关起门儿来,只有母子婆媳,哪儿来的那些劳什子规矩呢?”
“再说了,媳妇儿好歹也是中宫,耳朵也算灵便的,都没听见什么啊。”
那拉氏说着含笑冲众人道,“你们呢?可有谁听见什么了?”
一众嫔妃自是都含笑起身,向皇太后行礼,“妾身并未听见什么,还请皇太后安心颐养。”
皇帝闻言朗声大笑,上前握住了那拉氏的手,含笑点头,“皇额涅,儿子定下明年正月十一便起驾。中间留给预备的日子不多了,皇额涅叫宫里的奴才仔细准备着吧。”
离开重华宫,忻嫔脚步簌簌走在雪里,身子也如雪片子一样,簌簌地发抖。
她自然不是害怕,她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