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垂眸淡淡一笑。
伺候在顽心思身边九年,当年刚进宫的十三岁的小姑娘,这一刻一垂首之间,满是沉静娴雅。隐约之间倒有几分婉兮的神韵去。
“……翊坤宫的火,案子破了。皇上明明白白给了主子知会。在这后宫里,皇上的心意便是旁人看不明白,主子却是必定能看得懂的。故此就算说皇上是只给主子一个人答案,也不为过。”
婉兮便也笑了。
如今玉蕤长大了,与玉蕤说化更能放心。
“你说得对,皇上是给了答案。我曾与皇上说过,得利最大的人便是那主谋之人;如今皇上便将这个人圈得更清楚,叫我看得更明白了。”
同样都是皇上的后宫,皇上不便在她面前说得那样明白;可是皇上做的事儿,她却如何看不懂呢?
从相遇到如今,宫中相伴十四年,早已心意相通。
玉蕤轻叹一声,“奴才真是羡慕主子和皇上……主子年少之时,皇上便以年少的澎湃相待;如今主子长大了,皇上便也以中年的柔情相伴……”
婉兮点头。
进宫十四年,她都虚岁二十八了。这个年纪在民间当祖母的也都可能。
她与皇上之间,更如老夫老妻一般,心领神会,静水流深。
若说二十五岁封妃之前,她与皇上之间,更像是热恋之中的男女;而此时,她与他才是真正的相依相伴。
婉兮含笑望向车窗外。
这会子她与皇上之间琴瑟和鸣,唯一的遗憾,就还是差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