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皱眉,“虽说终于内里没有我看不惯的傅恒、德保,可是这剩下的几个,无论是高斌,还是来保、海望、三和,都是老谋深算的……以他们的年纪和家世,便是我,都不容易拿捏。”
那拉氏眯起眼来,“不过这个倭赫,倒有些意思。”
倭赫是去年十一月,德保因皇太后寿宴上那用错的“白里黄釉”而被她算计了解任之后,被皇上增补上来,暂时在总管内务府大臣位置上“额外行走”的。
“这个倭赫刚上任几个月,根基浅,资历也浅,倒可以试着看看……”那拉氏缓缓勾起唇角,“去找个人跟他聊聊,叫他知道他能在总管内务府大臣的位置上‘行走’,是托了谁的福!叫他明白,他这个位子若想坐稳当,得来走谁的门路。”
塔娜便也笑了,“主子好法子!”
那拉氏自己也高兴,垂首拨了拨指头上的金戒指儿,“去查查这个倭赫,回来报我知道。”
这是她月信最后一天了,她等明天摘了这金戒指儿去,便叫将自己的绿头牌搁进敬事房的托盘里去,每天按天儿端到皇上眼前儿去。
她不仅要银子,她还要皇嗣!
她此时的心情倒跟孝贤一样,想要在这皇后的位置上坐得稳当,究其根本还是早早生下嫡子来,抓稳了那储君的位子才最稳当。
其余什么皇太后的喜爱啊,都不过头顶浮云,长久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阵风来,就散了。
她这些年跟舒妃争得,已是够够儿的了。她如今既然如愿正位中宫,她便懒得再去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