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孝贤皇后实在太聪明,他能瞒过纯贵妃和海贵人去,却没能瞒过孝贤皇后去。
那晚孝贤皇后只是淡淡地笑,“……你也不必隐瞒了。那张老方子边角多有磨损,我曾经亲自看过。我从小连汉字书法,师承福敏,我的楷笔连先帝都称赞……可是我都没能认出那边角磨损的字迹来。”
“就是因为磨损得太严重了,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字。可是你呢,接过来不过上下扫了一眼,便坐下就能将那方子默写出来。归御医,我如何还猜不着,那就是你家的方子去!”
“况且,纯妃曾祖父是两江巡抚,两江巡抚的衙门便曾设在苏州,故此她苏家人多住在苏州;你呢,家里的医药铺子便是以苏州为总行……她母家花重金买来的方子,再是辗转人手,又还能是谁家的?!”
果然是一国之母,他无言以对,只得叩头解释,“……因方子是在微臣父辈便已丢失,故此微臣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家那张,绝非有心欺瞒皇后娘娘。”
孝贤皇后点点头,面上依旧是那样端然温和的笑,“你这样紧张又何必?那方子可不是什么坏东西,如今你那房子在宫里可成了件儿神物,人人都想得着,人人都想凭着它,赶紧生下自己的孩子来呢。”
那会子,他误会了,只以为是孝贤皇后也想要这张方子,也想借这张方子早诞第二位嫡子来。故此他悄然松一口气,满心欢喜叩头,表示这就为孝贤皇后再默写一份方子出来。
没想到他却拍到了马蹄上去,孝贤皇后非但不领情,反倒寒声大笑。
“归御医,你当本宫是什么人?也与纯贵妃一样,是个靠着怪力乱神来为大清江山诞育嫡子储君的么?本宫才不用这方子,本宫要应天感人,生下的孩子不能靠方子,得靠上天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