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里一角明黄,掩在如夜色般一样幽蓝的常服褂下那么一闪。
婉兮赶紧下地请安:“不知道是皇上……”
仰头已是用力望住那夜色中的面容:“皇上回来啦?”
皇帝哼了一声,这才亲自点燃灯烛:“这回梦里一个劲儿喊毛团儿不说,还拿枕头砸爷,哈?几天不见,脾气又是见长!”
婉兮赶紧上前给不顾头脸地给揉着:“砸中爷哪儿了,奴才给揉揉。”
皇帝拖过她手来:“先给爷好好解释解释,梦里直喊毛团儿,是想作甚!”
婉兮心虚一笑:“爷又想歪了,奴才不是喊窗外的毛团儿,是喊奴才小时候那小土狗的崽子呢。”
幸好这话以前跟皇上说过,不然今晚上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皇帝这才释然,哼了一声:“怎么爷不在,你就想那土狗……?”
这是什么话呢,婉兮都给逗乐了。
“……爷可累了?”她小心岔开话题去,蹲下亲手给皇帝拖靴子。
盛夏八月,皇帝虽然也穿透气的袍子,可终究还是一靴筒子的汗。
脱了靴子,皇帝松快了些,也是轻轻一声叹息:“喀尔喀部超勇亲王,策凌二月间亡故,爷命贝勒罗布藏署理定边左副将军。超勇亲王世子成衮扎布如今承继亲王爵,爷便再将定边左副将军一职交给成衮扎布。”
“如今准噶尔内乱,定边左副将军职举足轻重,爷也要当面召见成衮扎布,方能安心。”---题外话---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