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道:“主子说过,九阿哥的事是从炭火上起的。按说红罗炭是没有烟气的,九阿哥的脚炉里放的明明是红罗炭,却还是受了烟气……奴才阿玛便从红罗炭场查起。”
婉兮轻轻眯眼,心下倒是暗叹一声:德保虽然三十挂零的年岁,却果然仔细、精干!怪不得皇上便提拔了德保来取代九爷,更难怪德保二十岁还不到便被皇上钦点为进士;二十五岁还不到便已成了皇上的经筵讲师,入值南书房。
玉蕤望住婉兮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炭场工人说,红罗炭并非绝无烟气……若是保管不善,叫红罗炭曾经被雨水打过的话,那么再点燃起来,便能放出烟气了。”
“只是毕竟是红罗炭,便是能放出烟气,也不明显,时常眼睛都看不见生烟,可是鼻子却能被呛着。故此这些年宫里也并非没有发生过红罗炭呛死的事……只不过炭场的官员和工人都怕担了责任,故此没人承认红罗炭也能生烟罢了。”
“原来如此!”婉兮一拍炕几,声音重重,朕的掌心都疼:“这害人的人,当真心思缜密!”
玉蕤也点头:“奴才阿玛将此事会同其他几位总管大臣:来保、高斌等人,再一起到慎刑司细问。”
婉兮也不由得紧张:“结果如何?”
玉蕤这才微微一笑:“主子放心,景仁宫里粗使的几个女子、太监,因碰过炭火,怕是保不住了。可是嘉贵妃贴身的几个女子,因没有证据证实她们在点燃炭火之前碰过那些红罗炭,故此无法定罪。”
“奴才阿玛说,好歹几位总管大臣还得顾及皇贵妃的体面,便还得再多问几天。不过最迟五月间,就能将嘉贵妃贴身的几位女子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