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九儿所用的这个字眼里,傅恒便察觉了异样。
傅恒这才忍不住问:“这个荷包,还是你从前给我绣的那个么?熊瞎子的眼皮儿,怎么变了?”
原来他都记得……原来那单眼皮儿、双眼皮儿的笑话,经过了这样多年,他都未曾或忘。
婉兮欣慰含笑,抬起头来凝视他。
“还是我当年给九爷绣的那个,却又不全是了。”
婉兮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年深日久,我的手艺又不够好,便有些针脚磨损而绽了线。念春心细,便亲自动手重又帮绣补好了。”
“只是她的手艺比我好太多,没办法绣出我当年那个笨拙劲儿来,所以双眼皮什么的,就变样了。”
傅恒心下更是疑窦丛生:“这个念春……她凭什么敢私自动咱们的东西!即便绽线,她或者给你绣补,或者就那么放着也好,谁容许她动手给改了?!”
婉兮心中愀然一痛,扬眸望住他,轻轻摇头。
“九爷……别怪念春。生为女子,她对你也曾用心如许。”
傅恒狠狠一惊,“九儿,你说什么?”
婉兮又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都说出来:“没错,九爷,曾经在我进宫前那一年里,念春对九爷早生情愫。”
“她与九爷,相识比我早;她对九爷,动情亦比我早。”
傅恒狠狠一怔,却是退后一步,甩手就将那荷包扔了。
就仿佛那荷包烫手、扎手。
“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我若知道这荷包已被她改动过,我又何苦豁出性命跳下楼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