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摇头:“爷也被我唬了。那盒子看着是雕漆的,实则不是。若当真是雕漆的盒子,按着内造办的标准,总得刷几十层大漆;刷完了阴干,再雕,再刷漆,再阴干……那要多少工夫去,又得多少银子呢。奴才可支付不起。”
“奴才送人的实则不过是木雕的小盒子,上头只刷了两道生漆罢了。只是从外表上看起来像是雕漆的罢了。”
皇帝轻哼一声:“还说是什么丹心赤诚……原来不过是唬人的。”
婉兮便笑了:“奴才说的‘丹心’说的可不是那盒子是剔红的,说的是盒子里的《心经》呀!”
皇帝眼中似有黠光滑过,却也没多说,便哼了一身不再问。
婉兮还是腻过来,轻声问:“这会子……皇后总该回宫了吧?”
皇帝点点头:“是,她没跪多一会子,天刚擦黑的时候,便已是回去了。”
婉兮便笑了。
她转头望向窗外。从一个人跪拜神明的时辰长短,便能看出这个人的心诚与否。
若当真承认自己的错,必定在神明面前长跪不起;若做做样子跪了一阵子便走了,那便心下是不服输的。甚至抬步走出坤宁宫那一刻,背对着神明,更是下定了报复的决心的。
婉兮便轻轻勾起了唇角:“爷……其实奴才贪嘴这些凉的,倒并不打紧,是不是?奴才这些年身子毫无动静,就算小时候兴许与贪凉有关联,可是这些年过去,那一碗一碗的热鹿血酒灌下去,早都该给解了。”
“既然爷心下也明白,奴才的身子跟贪凉没关系,那便也求爷,别再禁着奴才贪这口嘴了。”
皇帝微微一怔:“九儿,你?”
婉兮努力含笑,眨眨眼:“爷不是说,我这些年没动静,是爷赐下的避子汤么?那就没冻梨什么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