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是什么病。”婉兮便索性调开视线,反倒高高扬起下颌来:“不过幸好我都熬过来了。那病纵然还容易反复,不过暂时奈何不得我去了。”
怡嫔半晌没有说话。
婉兮打量她半晌,便又清笑一声道:“说来有缘,昨儿我去给愉妃请安,在储秀宫门口撞见了令妹。令妹也是人如其名,当真是清灵秀美如菱花,与怡嫔当年风姿最盛时堪有一比。”
怡嫔抬眼望过来,还是没说话。
婉兮也自不慌不忙道:“从此你们姐妹两个与我都要在这后宫里一起,便也该多亲多近。我昨晚到储秀宫去请安,虽去得急,来不及带什么见面礼去,不过我还是‘亲手’摘下头上的头戴花去送给令妹。”
“我‘亲手’将那头戴花交给令妹,令妹‘亲手’接过,好歹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去。”
怡嫔面色便是重重一变,猛然坐起,险些踹翻了炕几上的药碗。
婉兮见了,终于浅浅而笑:“怡嫔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激动?”
婉兮说着亲自站起来走过去,故意伸手要扶住怡嫔:“来来来,快快躺好。有话慢慢说,千万别起急了。”
怡嫔猛地向后躲开,一双枯槁的眼中已是甭出泪来:“我当真不明白,你们一个一个的为何都非要如此欺负我妹子!她只是个孩子,刚进宫来,不谙世事,根本不知道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藏着什么样的心肠!”
“什么心肠?”婉兮高高立着,睥睨着怡嫔:“若说那心肠,你又比谁少过半点去?!怡嫔,你当日在园子里,吩咐你手下太监张德全朝我狠狠踹来的时候,你那揣着的又算什么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