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春不由得又想起皇后主子。起初,皇后主子年轻的时候,争的何尝不是皇上的情分。可是后来渐渐的,皇后主子自己也年岁大了,便也更清楚她要争的是什么。
身为皇后,总有一日留不住皇上的心了,她想要的便最终还是那个能承继大统的嫡子去。
引春在烛光摇曳里抬起眸子:“故此侧福晋此时倒不必在意九爷宿在嫡福晋房里,只需防备嫡福晋诞下嫡子便够了。”
七月,婉兮的病情更趋稳定,手上、明面儿上的的疙瘩都已经褪去,只剩下有些不宜熏蒸到的褶皱里还存着些。
傅恒也从宫里也传来好消息,说皇帝的病情也已基本康复了。
好消息传来那日,婉兮欢喜得跪倒在地,感谢上苍。
幸亏皇上擅长弓马,身子根基比她好太多。她这边便也更放心了。
内务府奉皇太后懿旨彻查圆明园的事也有了眉目。内务府向寿康宫通禀,说是从圆明园查回物件儿来了。
这日安寿捧了个玻璃罩子进寿康宫,皇太后瞧了不由得皱眉:“内务府这又是做什么?好好儿的玻璃,却镶来放这么个物件儿!”
只见那金贵的玻璃罩子里,却是放着一件珠孩帘儿(肚兜)。
玻璃尚且金贵,便是皇太后也舍不得糟践。这物件儿又本是亵衣之属,这么光天化日地拿出来已叫人觉着害臊,更何况还要装进玻璃罩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