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归和正那如遭雷劈般的神情,皇帝便也明白了。他轻哼了一声儿:“这病在她身上,隔着男女之别,你总归看不见。若当真看了,前面看完,后头朕也得剜了你的眼珠子去。”
“可一来你这些年伺候得有功,二来朕还得留着你这双眼珠子看病。故此朕左思右想,那还是将病过到朕身上来吧,你便得见。”
皇上说得竟然轻描淡写,倒仿佛完全不将他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了一般。
归和正只得不断磕头:“微臣惶恐。”
皇帝轻哼一声:“你不必惶恐,你还没开始开方子呢,朕自然也不会要了你的命去。你放心施治就是。”
归和正便又捧起那脉象看了几遍。
心下明白这脉象怕是皇上自己偷偷摸了,记录下来的。
“回皇上,依微臣看,这位主子怕是已然私下里用过了硫黄熏蒸去。按说没差,自古以来民间都用硫黄熏蒸的法子来治疗此病,可是民间的法子总难免考虑不周,不知硫黄本身亦有毒性。还求皇上转告那位主子,那硫黄的法子尽快停下来才好,否则赌气入体,遗害无穷。”
皇帝也是一眯眼:“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她的脉象里已显示出了硫黄之毒入了体内的迹象么?”
归和正蹙眉:“有些。不过幸好时日尚不长久,还来得及补救。”
皇帝长眉陡然一结:“去开方子吧。朕还要送出宫去,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