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温暖明亮的天子。天子从不在人面前展露柔弱,更不可能自责。可是她的爷,这一刻却都说给她听。
婉兮便依偎进皇帝怀中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说相信爷会护着我,倒不必是每回爷都用了这么些的法子……其实爷在我心里就够了。”
“每回遇见事儿,不管是什么处境,我只要心里想到爷,就不会慌张。爷就是奴才的底气和靠山,故此奴才什么事儿都能冷静下来。只要能冷静,那脑子就不会乱,奴才就能随机应变想出法子来!”
她将皇帝的十根手指头盘了盘,盘成个猪蹄形,拍拍:“爷只需这么‘护着我’,就够了。”
皇帝垂眸瞧着自己的手,从前到后一个压着一个,整个一个猪蹄儿。他便忍不住笑,轻凿了她一记:“是叫爷变成猪蹄儿护着你啊?!”
两人都笑开,相拥着又度过了一会子。
时辰已是不早了,婉兮明白,她不能再霸着皇帝了。否则养心殿里等待召见的大臣都该疯了。
婉兮便拍拍皇帝的手坐起来:“其实那葫芦坠儿,奴才也一直有些矛盾,不知是否该挂在脖子上。想挂,想随身戴着,想勿失勿忘;可是又怕哪天一不小心被人给瞧去了……那曾是爷缀在辫子梢儿上的坠角,奴才怕宫里也是不少人都见过。”
“今儿奴才是故意没戴来的,却并不是不愿意戴着了……爷请明白。”
皇帝便也将她抱住:“嗯哼,你也知道那是爷结发的物件儿……总归给了你,你戴着还是不戴着,爷也都给了你去,认定了你了。只要你人在心在,有没有那劳什子,又有什么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