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若没有陆姐姐,娴妃一口痰便会吐在她手背上。是陆姐姐替她受了那个屈辱去。
语琴便也垂首轻叹,伸出手去握住婉兮的手:“你虽说也有怕,可是你心内总有一种明亮胆色,叫我心下艳羡。婉兮,我真想探知,你那明亮胆色终究来自何处。我相信人心内必定要有一重坚定的倚仗,才能生起这样明亮的胆色来。”
语琴的话叫婉兮也停住,定定凝着语琴出神。
是啊……这虽是人心难见的宫里,而她不过是一个命不由己的奴才,可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怕?
心内便轰然一热,她连忙别开头去。
“咳咳,那倚仗不过是我想出宫的念头罢了。只要将来出宫去,这宫里的万事就全都毫无意义,我在宫中自然便都什么都不放在心里去罢了。”
语琴轻叹一声,也是点头:“也是,我却已没有了你这样的胆色。我总归要在这后宫里头谋生,四顾无援,惯常只能忍耐罢了。唯有期待皇上的垂怜,默默忍耐,待得来日位分可晋升些,方能得享如你今日一般的痛快。”
婉兮歪头细想,便也点头:“依姐姐的性子和现今情形,若能暂且忍得一时,卧薪尝胆,未尝不可。”
凤格暂时不敢再欺凌语琴,婉兮专心在皇后宫里伺弄着两只鸟儿。
“对不起呀,是我累你们受惊了。我便炒些瓜子仁儿,多加些油,炒得香香的犒劳你们可好?”
外头忽传来太监的动静:“圣上在万壑松风,传御鸟作伴。”---题外话---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