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千城赶忙迎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得,你妻子怀孕了你不知道吗?还让她浑身湿漉漉的过来,孩子差点没了,你知道吗?!”女医生好像很看不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迎面就对着幕千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你是说她,她怀孕了?”幕千城被医生的一顿骂也愣了,听到谢弦歌怀孕的消息,眸中一闪而过暗沉,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医生,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没事了,孩子也没事,但是病人落了水,很有可能会感冒,现在是孕妇也没办法开感冒药,如果感冒的话,也只能自己熬着。”
女医生看着好像幕千城是真的不知道,道歉的也很是诚恳,也缓和了语气,将谢弦歌的情况详细了说了下后,又嘱咐了几句,“病人现在还不是特别稳定,还是需要住院观察一下,你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吧。”便转身离开了。
幕千城办完住院手续后,谢弦歌已经被送到了病房,等幕千城进病房的时候,谢弦歌也已经醒了过来。
“师兄,谢谢你。”谢弦歌见幕千城进了病房,才确定自己昏倒前的那一切不是梦,确实是幕千城救了自己。
已经换了病服的谢弦歌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脸上手掌印的伤痕也是盖不住的,但是却没有了幕千城刚现谢弦歌时的狼狈。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幕千城进了房间,倒了一杯水递给了谢弦歌,“喝点水,医生说你怀孕了,不适合用刺激的药物。”幕千城坐在了谢弦歌*前的陪*椅上。
“恩,我知道了。”谢弦歌喝了口水,低低的应了声。
幕千城此时也看到了谢弦歌那还未消散的伤痕,眼中滑过一丝心疼,“弦歌,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半山,又生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狼狈,楚南渊呢,他不知道你怀孕了吗?”
幕千城的语气带着心疼,不忿,对谢弦歌这样的心疼,楚南渊不闻不问的不忿!
“师兄,请你不要告诉楚南渊我怀孕了!”谢弦歌并没有回答幕千城前面的问话,反而是楚南渊的这件事让她心里咯噔一声,如果说一开始她对告诉楚南渊这件事很是期待的话,那么现在已经打定主意离婚的她是绝对不会让楚南渊知道自己怀孕了的!
幕千城显得有些讶异,但是他见谢弦歌的脸色很是严肃,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师兄,今天怎么会出现在半山。”谢弦歌见幕千城答应了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便闲聊道。
“有点事儿,就过去了一趟,刚准备回去就看到了你在路边。”幕千城看着谢弦歌的眼中带着异样的温柔,声音也如沐春风,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定感。
幕千城知道谢弦歌不想说今天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他也就不问。
两个人聊了一会,谢弦歌的疲惫便显露了出来。
“医生说,你的胎有些不稳,得住院观察一下,你先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陪你。”幕千城并没有再问楚南渊,也没有再提到这个名字,他知道谢弦歌今天生的事儿和楚南渊逃不了干系,也明白谢弦歌不想提到楚南渊,所以他也没有提通知楚南渊这件事。
“师兄,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说这医院里还有医生和护士,你明天还要上班,别耽误了。”谢弦歌很显然不想再麻烦幕千城了,今天生的事儿太多了,她需要静一静,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没关系的,这是高级病房,外间有个陪*的休息室,我就住外面,等医生确定你没事了,我在送你回去。”这一次的幕千城并没有听谢弦歌的话,反而一下子就自己做了决定,和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他极其的不同,显得有些强势。
只是幕千城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引起谢弦歌的注意,她见幕千城这么坚决,又想到自己的事儿现在根本不适合告诉谢家,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幕千城的提议。
“麻烦你了,幕师兄。”谢弦歌还是很诚心的道谢了,只是这样的道谢太过礼貌,显得有些疏离。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幕千城见谢弦歌同意了,眉宇也舒展开,淡淡的一笑,转身出去,也随手关了门。
在关了门的那一刹那,谢弦歌便瘫软在了*上,半躺的靠着*,谢弦歌此时的思绪已经不像一开始的混乱,那种在宴会上胸闷到极致的感觉也没有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麻木。
低垂着头,谢弦歌的手轻抚上自己的小腹,眼中翻涌着的情绪让人明白此时的她并不是真的如自己想象般的麻木。
其实在进了医院时,她虽然不确定是谁送她进来的,但是医生在急救室对自己的抢救,她却是清醒的,全程清醒着!
虽然闭着眼睛,昏迷着,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极其的清醒,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但是急救室里面的情况,自己却一点不落的完全的知道。
她知道,自己在进医院时,差点就被医生以保大的判决,而护不住自己的孩子,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本能的呢喃救孩子,让医生决定试一试,此时自己已经1iu产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楚南渊,孩子的父亲。
此时的谢弦歌也不可避免的将所有的错归结在了楚南渊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的放纵,白悦笙又怎么会这样的嚣张。
如果不是楚南渊的态度含糊不清,那么白悦笙怎么可能会有可乘之机!
这一切都是楚南渊的错!
谢弦歌不期然的想到,是不是,楚南渊就盼着这样的事儿生,自己退出,好给白悦笙腾地方,腾位置!
想到了这样的可能,谢弦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还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以楚南渊的智商,她不信,腹黑的楚南渊看不出白悦笙的把戏,除非楚南渊就想要让这样的事儿生,否则,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白悦笙呢?
想到这,谢弦歌几乎不可抑制的轻轻的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谢弦歌啊谢弦歌,你的期待,你所以为的幸福再次被摧毁了,时隔几年,再次被同一个男人摧毁,这是不是就证明了一句话,不是你的,强求也依旧得不到呢?
放手吧,谢弦歌,放手吧。。
楚南渊不属于你,楚南渊从来都不属于谢弦歌。
寂静的夜,谢弦歌也没休息,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
夜,越来越深,外面凄凄漓漓的下起了雨,白天还是朝阳璀璨,夜晚却雨声阵阵。。
寂静并没有持续很久,凌晨时分,病房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楚南渊得了谢弦歌住院的消息后,也没换衣服,直接从宴会上来了医院。
看到幕千城,楚南渊虽然脸色一沉,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朝着谢弦歌的房间而去。
幕千城见楚南渊的脸色不是特别好,还带着酒气,起的阻拦的心思倒是没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弦歌师妹已经休息了。”
但是这并没有阻挡住楚南渊的脚步,楚南渊直接开了病房门走了进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没事吧?怎么会住院?医生怎么说的?”楚南渊看着还未休息,只是坐在病*上看着窗外的雨的谢弦歌,眉头微皱。
谢弦歌的脸色还是很苍白,手上的指痕也很是清晰,一切都昭示着今天晚上生的一切,不是梦,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楚南渊冷沉的眸子里,划过了许多的情绪,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谢弦歌没说话,他也沉默着。
“楚南渊,离婚吧。”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谢弦歌才淡淡的开口。
许是麻木了,许是无力再去质问或者歇斯底里,谢弦歌居然没有带半分情绪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而说出来后的谢弦歌恍然间才现,离婚两个字并没有那么难说出口,并且说出口后,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痛苦。
反而,谢弦歌莫名的觉得这是一种别样的解脱,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楚南渊。
本来,白悦笙就是楚南渊所爱的人,自己不过是鸠占鹊巢,或许自己早就该让位了才是。
“楚南渊,离婚吧。”许是楚南渊的沉默让谢弦歌以为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谢弦歌不在看着窗外,转头直视着站在*边的楚南渊的眼睛。
第三次,很郑重的道,“楚南渊,离婚吧。”语气很淡很淡,正如同平日里她说“吃饭吧,”一样的云淡风轻,只是恰恰是这样的云淡风轻,更让人明白,谢弦歌到底有多认真的在说这件事。
谢弦歌是认真的!
她没有开玩笑,她是真的想离婚。
“我不同意,你累了,先休息吧。”楚南渊静静和谢弦歌对视,冷沉的眼底好似有什么情绪想要迸而出。
只是这样的情绪,谢弦歌已经不想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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