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炎望着那抹嫩黄的身影灵动的隐在夜幕中,久久的没有转移视线,方才那是……自己竟会有些……想占有她的想法,如果不是她推开自己,恐怕……是啊,如她这样的女子,才两天就足以俘虏人心了。
她体味的到自己的痛和伤,也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给予自己温暖,她很笨,说实话,她真的很笨,她并不会安慰别人,否则也不会……或许龙炎并不清楚那些冰若身上的种种,龙炎是自私而孤单的,他的痛敏感的人就可以感觉的到。
而冰若的痛,若是她自己不说,谁都不会感觉到,她的生命更加的孤单而可悲,从来那些都只是她一个人品尝,但事实上,她也是个很虚伪的女子,隐瞒了那些自己的事,只是单纯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一些和不为了一些而活着。
“皇上,今天去哪位娘娘的寝殿?”小安子上了茶也关了门,开口轻问。
“哦,去景兰轩吧!具体的治水朕还要问问冰若。”他抿了一口茶,苦得他皱了眉头,微微理理弄乱的衣衫,他举步出了御书房。
途行一半他又决定到长乐宫去看看,不知道冰若的那个小伎俩成功了没有,母后会不会喜欢这个她没见过的贵妃。
灯笼那晕黄的光照着前行的路,他身边跟着的人倒是不少,可却让他没有些许的安全感,整个人的神经都高度的处于灵敏中,尽管和冰若在一起很轻松可他还是没忘记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下,当然这些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曲曲折折的路穿来穿去,不久那长乐宫的几个大字就映入了眼中,既而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轻盈的笑声,大概也猜到了个几分,龙炎正了脸色才进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龙炎弯腰一拜,唇边噙了些淡淡而遥远的笑。
“快快别了,你好不容易来看看哀家,要是委了你请安,指不准以后就不来了呢!来人,奉茶!”上座的一位妇人嗔笑着,看似挟有不满实则是满怀的开心。
“怎么会呢?母后又说笑了,儿臣怎会不来请安?只是近来水患的事伤了脑筋,今日才算结了,这不就来看母后了吗?”龙炎步有威武的上了上座,扶了站起身的妇人坐在那凤座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是瑾妃,一双明眸含满了笑意,满面的纯然,煞是可人,向着龙炎深深一拜,不想君王心总是那样的难测,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点了点头。太后鼓励的看了瑾妃一眼示意让她落座,那女子这才慢慢坐了下来。
“皇上,怎么都不去看看瑾儿呢?瞧她,都憔悴了不少,看得哀家好生心疼呶!”太后满脸的疼惜望向瑾妃,龙炎也转头看了一眼,既而笑回了头,面着太后。
“瑾儿不好吗?”淡然的声音潺潺如溪流微微的杂了些磁性,却是让瑾妃的心头凉了大半。
“怎么会呢?瑾儿很好啊!”瑾妃低着头,柔柔的开口。
“母后,近来有些忙,再加上冰若才刚受封两天,三日之期都未过,朕也不好离开,母后,您看是这样不是?”龙炎笑望着太后,回得很是自然,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样。
“这样啊,那倒也是,人家孤身一人到天宇的,皇上可不要辜负了人家。听说前几日那以工代赈的事是冰若出的主意吧!”太后心中动容,想起昨天的那个软软的吃食她就很是喜欢,加上今天早上的,看来这丫头也是个可人儿呢。看方才炎儿的回话就知道,他一定很喜欢这个冰若。
“是,母后,儿臣记下了!”本来打算把今天的事也告诉母后,以此博得她对冰若的好感,看来冰若的伎俩是凑效了,母后很喜欢冰若呢!
“母后,皇上,瑾儿有些不舒服,先告退了!”瑾妃听得这母子两人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意思,便知再留下去也无意义,于是起身请了安想离开。
“瑾儿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了太医来看看?”太后慌忙的询问道,龙炎倒是没什么感觉的扫了一眼。
“不了,母后挂心了,瑾儿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瑾妃连忙回绝,说着起身行了礼,匆匆退了去。
见瑾妃走远了,太后才回头责怪的看着龙炎,“好歹她也是个绝色女子,你不该冷了她,即使只是权力和政治的牺牲品。”太后轻敛衣裙坐端了些,“况且,炎儿也该为皇室添个子嗣了,哀家可想抱孙子呢!”端了一边的茶,轻轻吹着萦绕的蒸气,通常他们母子二人时她都是这样称呼龙炎的。
“母后,眼下还不是时候,皇儿还年轻。”龙炎淡淡一笑,随即那笑容就敛去了。他们刚入主朝堂时就与太后商量好了,朝中的顽固势力大都上了年纪,现下他们势力单薄无法除掉,但是龙炎还年轻,时间总是可以耗得起的,等到……
“不是吧!你可是只想让那个疯丫头为你诞下后嗣?”虽然她没有见过冰若,可她对宫里的事还是一清二楚的,那丫头做了什么,她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不过说不喜欢她,那可是假的!
“母后,皇儿是想,可冰若现在要走呢!”龙炎听到太后的玩笑似的话想到了方才冰若的那些话,是啊,宫墙,从来就无法困住一个女子,而她上官冰若更是不能,当她听到可以离开时是多么的开心,她的恳求,她是从来没有行过那样的礼吧,单膝跪地,多么的……
“怎么回事,炎儿?”太后见龙炎的神色一瞬暗淡了不少,从继位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和眼神,放了茶心有担忧的问道。
“今天冰若为天宇拟定了治水的策略,可她请求亲自治水,说是为了天宇的百姓,但实际上她是想出宫,去外面的大千世界,母后方才的猜测永远没有可能实现了呢!”微微叹息,一双清澈的琥珀色眸流露的是无尽的酸楚,是啊,他是一个皇帝,即使是这样,他坐拥天下,可也无法牢牢的抓住他第一次想抓住的人,冰若,从一开始就给他一种抓不住的感觉,仿若天边的浮云,看似握在手中,实则却根本没有握住。
“是吗?”太后望着身边的龙炎,心里顿生复杂: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能够在短短两天的时间里让炎儿露出许久以来没有过的真实,炎儿是想将她留下?还是……有什么计划?“炎儿……”收敛思绪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才赫然发现龙炎已然没了身影,看来是悄悄离开了呢!
自顾自的苦笑,一直以来她对龙炎都是不明白的,看似好像他很信任自己的母后,可他从来都只是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自己而已,他的想法,即使每天都和他相处的龙靖也无法猜到半分,炎儿,的确是个很好的王者,他拥有天生的洞察力,也明白身为帝王究竟该有些什么又该不能有些什么,所以……总算没有辜负已逝的她的期望,先帝该放心了吧!端起一旁早已半凉的茶,没有什么表情的抿着,但苦却蔓延开来……
没有再同自己的母亲说些什么,他悄悄离开了长乐宫,出了殿门,回头看看那个大大的匾,上面的字是自己为母后题的,字体苍劲而有力,可是谁能看出其中的无奈呢?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有人可以真正的明白,即使是自己的母亲也是一样。
暗自笑笑,他跨步向着景兰轩而去,说实话看到她那欢呼雀跃的样子可真是又气又开心,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的女子,她该是很想很想离开这里的吧,也或许是离开自己身边。
思绪流转之间已到了景兰轩,看看那夜幕中的匾,滚金的大字和长乐宫的一样透着苍劲和天成的霸气,笑容猛然间舒展开来,制止了小安子的通报便走了进去,留下一溜的奴才守在外面。
“婉儿,你可真是个天才,比起我告诉你们的方法你又进了一步呢!有你可真是幸运啊!”我看着她已经弄好的花茶,很是雀跃,冲过去没有样子的挽着她。
其实并没有制作好,只是她在花茶的基础上又加了几味药材,本是凝神的东西现下成了一种极好的调养品,而且按她的方法不出六七天就能喝到花茶了,当然我高兴的是临去灾区的时候还能带点。
“娘娘怎么不夸夸我呢?我可是很辛苦的,婉儿只管告诉我步骤,也不帮帮我,真是没心没肺!”灵儿在一旁不依不饶,撒娇冲我抱怨,婉儿听了不满意的给她一个暴栗,精致的面容透着些高贵。我竟有些疑惑和担忧泛在心里。
“你还说呢,不懂药理还偏要折腾药材,害我多费了好多工夫,要不是我让你干别的忙着你,今天的事怎也没法作完的!”婉儿略带指责的冲灵儿言来,当然她并没有真的怪灵儿。
“好了好了,总算办好了事,不是吗?”橙儿出来当和事老,笑着劝解。青儿倒是在一旁含笑望着不发一语。
“什么人?”青儿猛然间望向门口,警觉的戒备起来,三个丫头也不再相互打闹了,都静静的盯住了门口。
“放心啦,这个时候除了你们那个皇帝不会有人来的。”我摆摆手,无所谓的冲她们言来,“青儿,上次你是不是差点就杀了人家?”小安子今天同我讲了那天晚上的事,我听的很满意,青儿的确是个很好的人才,至少于我是安全的。
“娘娘,青儿……”她转身意欲向我说些什么,好似要跪下谢罪一样,看来有些踟躇和为难。
“没什么啦,下次还能那样吗?”我开口问她,猜想着她的答案,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