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她和沧海离开了,美人鱼凤衿怎么样了。说实话,我还是对她有些疑惑,能够一直从瀚海国跟你到了霁月,也是有了几分本事。”她沉吟道。
沧海望着下方,有些悠闲:“凤衿是个烫手的山芋,而且她并不是跟着我过来的……”
沧海也知道,这个女人并非寻常之辈。
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如何能跟着他跋山涉水,一路上追到这里?
除非凤衿也有自己的动机,她来霁月,有自己的目的。
只可惜,一个漂亮的女人,一旦产生了目的性,那么结果就很好猜了。
“御千城是从瀚海国到霁月国的必经之地,就连我自己都好死不死的撞见了龙舒宣,几天之中碰到好几个熟人,也不算是巧合。”这是一个必然联系,她在涨水的第一天,就碰到了龙舒宣,过了两天钓鱼的时候又看见了凤衿。
“你是说……凤衿是追着龙云国的皇帝龙舒宣来的?”沧海语气一挑,声音扬了扬。
“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她来晚一步,但过程还是没什么纰漏的,只可惜,她没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刮坏了大腿,须知一个美女大腿有一道伤疤是很煞风景的事。”她语气惋惜的摇摇头。
那日,她就在怀疑,为何她那么巧合的能够在窗边钓鱼,还钓上了凤衿。
若说是巧合,那简直就是自欺欺人。
吟月本来不清楚凤衿的来意,直到她在给凤衿诊脉的时候,发现了问题。
这个脉相虽然平常,但深层的脉搏却划分成了一强一弱两股,一道冰寒,一道炙热,显然是中了什么抑制性的毒素。她对于毒的了解异于常人,几乎没有她看不出来的毒,而这种,恰好是与洛姬的尸毒相仿的一种秘制毒素。
一段时间不会发作,但长久下来,他有着腐骨蚀心的功能。
有人控制了凤衿,想要让凤衿这个美人替那个人板鞋什么事儿。
“她应该知道发生在龙云国的那件事,你我与龙舒宣交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在龙舒宣之后来,许是得了什么人的指使……一般指使女人,通常都是干些美人计的勾当。”她简单的分析着。
有时候她不愿意说不代表不明白,装傻是一种幸运,很多事情在她眼里,往往不那么正常。可她偏偏要装成正常的样子,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有寻常人的那种生活。
沧海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笑道:“我倒是未发现,你这般聪明。”
“我本就很聪明……其实我早就知道凤衿身上的毒,之前也未深究,正常人携带几分毒素没什么稀奇的,但上一次我诊脉的时候,她的毒可能发作了,不然也不会真的背过气去,让鱼钩挂在大腿上,我若猜得没错,她其实只是想挂在衣服上才对。”她不置可否的说着,对于沧海的夸赞没有半分谦虚。
“你还真能分析!这都能想得到?”沧海很欣赏的点了点头。
“你若是个美丽的女人,一定也舍不得让自己身上有瑕疵的,更何况还是个挺大的瑕疵。多半是她在水中刚好体内的毒发作了……就不小心让我鱼钩挂在腿上了,起初我还以为是个大鱼,使劲儿的拽了好几下,如今想来,我当时真的好血腥。”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仿若想起了钓鱼的时候。
沧海很是无语,这个女人居然跟他谈血腥?她血腥的时候,还少么?
凤衿既然是来找龙舒宣的,必然是已经了解了龙舒宣的行程。
这三国之中,能够对一个帝王的行程了如指掌甚至能够精确到何时何地的,恐怕除了邀请龙舒宣的霁月皇帝之外,只有暗网最为紧密的潇湘阁了。
龙舒宣么?
这倒是个挺有意思的事儿。
她龙吟月就是喜欢有趣的事情,就是喜欢热闹。
“今天然霜公主能从皇城出来,想必,龙舒宣他们也到了吧?”她声音淡淡的,提及龙舒宣的时候,声音里多了一些怅然。
变成如今这个局面,不能说是谁的错,只能说,互相的猜忌和不信任,造成了她如今的下场。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不需要对方去原谅,她本就不想再回龙云国,不想再去京都皇城了。
“嗯,后天就是招亲之日,江湖上的比武招亲,断然不会再宫里办,云然霜这几日住在宫外,也是实属正常,顺便还能联络一下各国使臣和几国的感情。”他平静的说着,仿佛在叙述一件跟他无关的事情。
“那你不去么?”她伸出小手,抚上了他那张冰冷的面具。
沧海颤了一下。
这个女人先天的洞察力永远是那么强。
就算洛帕帕不曾与她透露过沧海的身份,但她总能够猜得出一二。
沧海与瀚海国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说他是皇帝,她也不会怀疑。沧海没有说过自己的身份,她猜也猜了个大概。
谁能如此出手阔绰的就得来龙舌草?
谁能在面临龙舒宣的威压之下,手持长剑指着对方,说饶你一命?
还有谁……能够拥有着皇室才有的青鸟坐骑。能够让羽族如此低声下气的行礼?
她本就知道他是瀚海国的皇帝!
沧海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往常,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将她的手攥在掌心。
“我要陪你,自然没空去凑那个热闹!”他说的那么随意,就连她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也依旧喜怒不形于色。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