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刺耳,姚全才双眉紧锁,双眸紧紧凝视着远处。
“发生什么了?”唐丙粮有点惊慌失措。
“谁暴露了吗?”黄永有点紧张。
对于身处和平盛世的普通人,在现实里离这些东西还是太远了,最多在fps游戏里玩过这种类型的游戏,这种情况下处理水平和经验还是逊色了不少。
“应该是章严他们暴露了,我们得趁火力被吸引到西侧时迅速潜入这样的话。”姚全才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就算章严他们全军覆没,也不算白白牺牲。”
黄永和唐丙粮陷入了沉默,看着西侧章严的方向默不作声。
姚全才狠狠地挥动手臂:“潜入!”
三个黑影掠过东墙,潜入庄园中的丛林里,如同鬼魅。
……
梅涅克在望远镜中眺望他家庄园外的旷野,寂静的旷野在细雨沙沙的黑夜里沉睡,看不到一点灯火,也看不到一个人。他的祖先买下这周围大片的农庄,却只是在土地正中建造了这座有着高大围墙的庄园,为的正是这种考虑,这样如果有任何人试图入侵,庄园里的能提前发现,而他家的地窖里除了葡萄酒就是枪支弹药,足以击溃一支小型军队的进攻。
但他依然不得不谨慎小心,他还未见过不死徒,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出现。
“我们在棺材中发现了这个,应该是关于他身份的重要证明。”昂热走到他身边,把那块银牌递上。
“这是什么?”梅涅克把银牌递给旁边的路山彦求助。
路山彦翻看了那块银牌,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昂热问。
“按照道理说,这具尸体应该是个很有身份的西夏贵族,下葬的时候都会有一面纯银的银牌说明他的身份,但是这面不是。”路山彦举起银牌。
“银牌上的文字是西夏文,他的念法是——”路山彦换了中文,“五雷猛将,火车将军,翻天倒地,驱雷奔云,对仗万千,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这是什么?”梅涅克呆住了。
“道教的开旗咒,是一种召唤神兵镇邪的咒符,这是件镇邪的法器。”
“这么说他被埋葬的时候,身份已经暴露了?”昂热说。
“回去,看看尸体上有没有插着涂擦鸡血的长铁钉。”路山彦说。“如果当初下葬他的人确实觉得他是妖邪,那么他应该会用锁魂钉一类的东西扎满。”
“那东西会有用?”昂热耸耸肩。
路山彦愣了一下,也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我是新派官员,对于老旧的东西我也知道皮毛的。”
……
章严猫起腰,右手紧紧地握着唐刀的刀柄,手心都捏出汗来。
对面的狙击手在极短的时间连开两枪,直接击毙了徐磊和张佳诚。章严不用想也知道,那把命中率高得离谱的来复枪已经锁死了自己的移动方位。
鬼,那个女狙击手双眼微眯,呼吸频率都降到了极低的水平。
章严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上衣抛出,来骗对方的子弹。与此同时,章严将唐刀横于眉间,从另一侧迅速抛出,直奔地窖。
枪在章严起身的那一刹响起,鬼丝毫没有被章严的上衣骗到,对着章严扣动扳机。
章严后背一凉,寒毛战栗,子弹冲着眉心射来,击中了章严预先格挡的唐刀,火光乍现。章严被冲击力向后倒去,就势一个翻滚,在鬼的下一枚子弹来临之前闪进了建筑群。
鬼懊恼地皱了皱好看的眉。刚刚就不该都射向眉心的,倒是让对方发现了,导致最后一枪未能建功。
鬼向天开出一枪,枪声在空旷的环境下传得很远,很远。
“鬼居然失手了?“路山彦脸色一变,“昂热一个人去地窖够吗?”
梅涅克也是神情严肃:“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
“天啊,这浮灰般绚丽的往日啊。”莫德勒吟诗般的赞颂着,看着护士解开了中国少年身上的白色长袍。
煞白的长袍像是一片光影般湮灭,露出男孩干瘪的胸膛和小腹,他全身的骨骼都在皮肤下凸显出来,修长挺秀,经过许多年,依然可以判定他曾经是个俊秀的孩子。
“天啊!”莫德勒又说。
男孩的长袍下,一具锻钢的手铐拷住他纤细的手腕,那具似乎是为他刻意订做的小号钢拷深深的陷入他的皮肉里,几乎是一件刑具了,经过了太多年,似乎已经和腕骨都融为一体了。更令人惊悚的是一根青色的、半米长的巨钉从他的心口没入,洞穿胸骨,把他整个人和棺材钉在了一起,更多的铁钉从他的身体四方贯入,只留下钉头在外面。
“这是怎样一个被诅咒的人啊!”莫德勒低声说着,接过护士递来的钳子,从男孩的颅骨太阳穴上起出了第一根长钉,那根凶恶的钉子足有十厘米长,带着倒钩,几乎贯穿了男孩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