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都的军士分成两排,前排举盾,后排执连珠弩。
遇到乱军发弩箭射杀,不留情面。
“自家兄弟,你们……噗!”
“直娘贼!都是为财……噗!”
噗噗噗!
连珠弩箭入体的声响不绝于耳,可整个长安都在起火,都在哀嚎。
“军使,我们根本管不过来!”
“去皇城,我们救人!”
“啊?救人?皇城里面还有人吗?”
林殊也不与他们废话,命机关都军士放出机关傀儡清扫出一条通道来。
此时皇城已经被程宗楚部攻下,但每个人都忙着劫掠,根本没人能静下心来守城,林殊的机关都毫不费力地进了皇城。
“把将作监围起来!”
机关都的军士迅速包围了将作监,此时个别乱军正在官衙内搜刮。
林殊带着一帮亲兵进入,见到乱军就杀。
他们身上背着从别处劫来的财物,掉落在地,一些亲兵看得很是眼热。
“你们也想像他们一样,人头落地?”
林殊冷声问道。
“不敢,不敢!”
几个亲兵看到主将砍脑袋时眼睛都不带眨的,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尸体和脑袋丢出去,财物装机关傀儡身上,然后在外面守着,哪个敢不尊号令,我先砍了他!”
“喏!”
林殊独自进到将作监作坊内,找到那间布满了机关人的作坊。
“公输兄,是我!”
林殊一进门就看开口道。
随即走到墙角边,升降台带着他来到熟悉的地下通道内。
林殊快步走到密室内,只看到崔媛和崔朗二人。
“公输道呢?”
崔朗小脸一垮,嘴一瘪就哭出声来。
“师傅,师傅走了!”
崔媛眼角尤有泪痕:“就在昨日,公输公子通过方圆视物看到巢贼陆续撤出长安,喜不自禁。
今日我弟去唤他起床,却发现他夜里便去了!”
崔媛领着他来到公输道的床榻边,机关傀儡就木然地停在屋内。
没有灵能驱动,它们也不过是一堆死物。
林殊为公输道敛容后,将其背在身上。
“随我出去吧,军士就在外面守着,他们会护送我们离开长安。”
崔媛和崔朗跟着林殊出了作坊,坊外,张三等人带着军士拿着火把等候。
“军使,这是……”
“牵马车来!”
林殊早就备好了两辆马车,一辆装崔媛姐弟,一辆原是留给公输道的,此时便用来装他的遗体。
“长安大乱,巢贼尚未远去,必会杀个回马枪,城中官军必败无疑!
我们机关都军士养足精神,守株待兔,即便不能击退巢贼,也要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厉害!”
林殊下达军令,让各部带着机关傀儡控制各门,同时尽力疏散城中百姓。
他亲领两个百人队,拉着三大马车用帆布罩地密不透风地木箱,朝宫城内走去。
……
黄巢大军扎营灞上,此地距离长安不过三十里。
长安城内的喊杀声,女人哭泣声,建筑物着火的声音,即便在灞上都能听得分明。
看到长安上空燃起的大火,黄巢与诸将跃跃欲试。
“击鼓,杀回长安!”
大齐主力行至长安,分散至各门而入。